郤芮火烧大帐的念头刚生出几秒,重耳就走了进来,说道:
“郤芮,我虽想在屈地多留几日,可寻弟乃是大事,耽误不得,我已经派人去四处打探消息了,等有消息后,就出兵前去相救夷吾。”
郤芮心说你可赶紧走吧,再待下去公子殿非得被你搬空。
就这样,重耳带着夷吾公子殿中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回了安邑。
……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魏武子已经拖着夷吾再城外逛了几十圈了!”
时迁急切的和重耳说到。
在重耳回来之前,魏武子一直拉着夷吾在城外兜圈子,不敢把他放下来,不少城中的国人还以为这是在搞什么祭祀活动,不停的对着马车磕头。
这些天夷吾也是受尽委屈,本来是要去绛都当世子的人,活生生的被头套捆了十几天。
途中吃喝拉撒得汇报不说,绑自己的几个王八蛋连话都不说一句,要不是车轴的声音,夷吾甚至以为自己耳朵聋了。
“好了,按剧本进行!”
重耳一声令下,时迁摇了摇手中的旗子,示意表演开始。
魏武子正御车前行,看到城上旗子飘摇,手中空鞭一响,战马吃惊,飞快的奔了起来。
这一鞭子把后边的夷吾吓得不轻,同时他也感觉到了屁股下面马车的震荡,大声道:“发生了什么”
“前面的别跑!快把人放下来!”
这时,重耳套上了一件血衣,骑着马冲出了城。
夷吾一下就听出了这是重耳的声音,十几天没听人说过话的他大喊:
“是我!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贼人,快放夷吾下来!”重耳喊得一声比一声着急。
安邑城外,一场滑稽的喜剧正在上演,一马一车并行而前,绕着安邑兜圈子。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郭嘉不断安排着:
“快,你躺这里……”
“那个人,快穿上晋军的衣裳……诶诶诶,晋军的旗子是这个样吗”
重耳则声嘶力竭的砍着战车左右两边的沙包,大喊道:“快放我弟弟下来!”
噼里啪啦一顿金戈铁鸣之后,夷吾脑袋上沾满泪水的头套被重耳揪了下来。
“哥哥!”
夷吾看着身上满是血迹的重耳,一时无语凝噎,抱着重耳的胳膊说不出话来。
“你没事吧!”
重耳满脸关切之意的问道。
“嘤嘤嘤~”
被绑了十几天的夷吾,连哭的力气都使不出了。
“没想到啊,君父竟然假意召你回去,然后派人在半路偷袭你,好在我识破之后拍马赶到,要不你还真有危险!”
重耳搀扶着夷吾说道。
夷吾被绑了十几天,刚摘下头套的他满眼炫光,只在隐约中看到了地上使者的尸体和旗帜。
以他的智力也没想到为什么骊姬的人会出现在安邑城外,更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重耳提前安排好的剧本。
夷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道:
“原来是君父的把戏,世子只不过是个诱饵,君父其实是想除掉我!”
原本回绛都当世子的路上被绑走就够让他难过的了,但当他看到满地的晋军尸体后,意识到连当世子都是假。
这种从天到地的落差,让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够放声大哭了。
郭嘉穿着晋军的衣服躺在地上,偷偷的看着痛哭流涕的夷吾,心想这件事情可无论如何不能被夷吾发现,要是他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恐怕能把安邑城墙哭塌。
重耳搀扶着号啕大哭的夷吾进了城,路过郭嘉假装的尸体时,给了一个第一幕表演结束的表情。
……
季南原本的宅邸,已经成了重耳的新殿。
殿中,十二个大小不一的编钟奏着《刺激战场》的主题曲,mi do do do ,do do ,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