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沉稳如方铮,听到冯轻煞有其事地说出绝食两个字,他还是愣了神。
难得见到方铮呆愣的时候,这睁大了眼睛的模样实在是让冯轻看着心软,她嘴角就忍不住勾起来,随即又很快压下,冯轻又强调了一番,“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放心娘子。”方铮眼皮垂了垂,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委屈。
冯轻最看不得自家相公这般神态,她放软了语调,“这样吧,我拿着镰刀去。”
就是不松口让方铮跟着。
“罢了,娘子想去便去吧,为夫知道自己是拦不住的。”话落,幽幽地叹了一声。
这一声让冯轻更内疚了,要不是看到他别扭垂放着的胳膊,冯轻就松口了。
“相公,我会快去快回的。”堂屋里没有旁人,冯轻半弯着腰,捧着方铮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眯眯地端着碗去刷了。
等刷好了碗,背着小一号的框子,手拿镰刀准备出门时,秦淑芬在冯轻后头喊,“三弟妹,等等我,我也去。”
“二嫂”
这就奇了怪了,秦淑芬平日里别说出门割猪草,就是刷个碗都是能糊弄就糊弄,她刷的碗,一摸都是一层的油,下一顿吃饭前肯定还是得重新刷的。
“咱两现在去,正能赶上娘割完。”秦淑芬看了看天色,说道。
“文砚咋办”冯轻跟上秦淑芬,有些不放心地问。
“没事。”秦淑芬混不在意,“那小子睡了,起码要一个时辰才能醒,我还跟大嫂说了,让大嫂多去看看文浩。”
说着,秦淑芬已经出了院子。
冯轻只来得及跟方铮摆摆手,就小跑着跟上秦淑芬。
她还是不太明白,“二嫂,你为啥要跟我一起是不是相公说什么了”
能让二嫂动起来,实在是不容易。
秦淑芬眼睛一转,嘿嘿两声,“三郎说了,等文砚醒了,他要读书给文砚听,三郎还说,孩子从小读书给他听,以后就聪明,会读书。”
嘴角抽了抽。
这话还真是相公能说得出来的。
冯轻再一次感叹,她家相公竟然知道对刚出生的孩子读书对孩子有好处,这可是几千年后才普遍的认知。
她家相公要是放在后世,绝对妥妥的全能型人才。
既然是相公的一片心意,只要相公不亲自跟着,她就不拒绝了,冯轻跟秦淑芬朝后山走去。
方蒋氏跟龚婶去的并不远,只进了一里远的路程,这里也有几处陷阱,不过村里人都知道,平日需要进山的也都会避开这几个陷阱。
亏得秦淑芬带路,要不冯轻还真是不知道那几个陷阱的具体位置。
“娘,龚婶。”远远见着人了,秦淑芬招手大叫了一声。
正弯腰割草的人被吓了一跳,站在枝头的鸟雀都扑棱着翅膀惊飞起来。
“喊啥喊”看清来人,方蒋氏捂着胸口,“你两来干啥”
“我跟三弟妹来帮娘。”
方蒋氏怀疑地看着秦淑芬,要说三媳妇来帮她,方蒋氏是信的,但是这老二媳妇——
“你到底来干啥”方蒋氏怀疑地问,这老二媳妇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让她跑这么大老远来帮她割猪草,除非太阳从西面出来。
“娘,你咋还不信呢”秦淑芬卷着袖子,上前就要夺走方蒋氏手中的镰刀,“我这就帮娘割草。”
“行了行了,这里不用你。”方蒋氏往后躲了一下,指着旁边摞起来的树枝,“你再去拾点,等下背回去。”
既然人都来了,那也不能让她偷懒,方蒋氏给秦淑芬指派活干。
“娘,这都不少了,还要拾啊”真是勤快不过几息,秦淑芬还是那个秦淑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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