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深处地底的宁红豆,遇上一丛丛坟冢时。
深处地上的铸剑草庐遗址,伴着落日,迎来一位青衫白发腰挎酒壶的中年汉子。
此人站在铸剑草庐遗址的入口,脸颊坠下两行清泪,手心里攥着一封发黄的密信,信上写着:“草庐危急,望哥哥速速来救,不求解围,但求囡囡平安,妹。”
中年汉子表情苦闷,嘴中呢喃:“都说贪杯误事儿,一壶醉生梦死,竟能迟来十三年,辜负我妹,千帝悔恨终生。以此壶为誓,不寻回妹女,滴酒不沾。”
青衫、白发、酒壶、千帝!
此人竟是酒仙白千帝,不是仙人,却境界近仙。
唯独就是贪杯,没想到与这铸剑草庐还有着一份渊源,囡囡是北族对女儿的爱称。仔细想想,白千帝这位做舅舅的,因着什么醉生梦死,竟然能迟来十三年!
如果了解这段历史的人一定知晓。
十三年前,盛唐的太子得知铸剑草庐存有一把百年青鸾,索要无果,率铁骑压境,踏平了铸剑草庐。
草庐的女主人是白千帝的亲妹妹,死境托孤,却托错了人。
故人来。
主却已逝。
曾经熙熙攘攘的铸剑草庐,废墟破败,肮脏恶陋,魔气冲天。
白千帝潸然泪下,两袖无风自动,抬脚跺地,一字一句咬牙喝斥,声音不大,整座遗址内的人却觉得耳膜炸裂:“何人占据我妹草庐,滚出来!”
近仙的知矩境界。
与叶飘零相差无几。
自然能感知到这遗址内的气息,是友还是敌,何况魔山弟子的气息实在是太好辨认了,阴暗幽冷如同一坨一坨的冰块。
整座遗址内的黑衣人,包括寻人归来的魔师,全部头皮发麻。
青铜大门缓缓开启,数百魔山弟子鱼贯而出,之前抓捕宁红豆的魔师站在最前方:“前方何人此处是魔山洞府!不迎客!”
白千帝听着这话,竟是笑出了声:“不迎客”
眯着眼眸,神情越发阴沉:“何时这铸剑草庐成你们魔山的洞府了你家魔主是失心疯了吗我白千帝妹妹的家也敢占!”
“哼!”
一记冷哼。
数百米之外的魔师,当即就吐出一大口血水,脸颊苍白若雪。
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起伏不定的心脉振颤,魔师微微低头:“原来是酒仙前辈,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不知此处与您还有这个渊源。再说,铸剑草庐遗址我魔山已经占据了十年,不曾见过外人,您说我等可以,说我家魔主失心疯,未免有些……”
嘭的一声。
这位在宁红豆面前神秘莫测的魔师,话都没说完,直接就爆成了一团血水。
白千帝自言自语:“原来我妹妹的家已经被你们霸占了十年,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迫害铸剑草庐的凶手,与十三年前的血案有没有关系。但这里不是你们魔山可以玷污的地方,宁家的人就算死光了,还有我呢!”
“别觉得谁都好欺负。”
“也别觉得谁都好说话。”
酒仙白千帝,性情本就亦正亦邪,行事作风诡异莫测,随心所欲,哪里会听得进区区魔山弟子的解释。
你霸占过我妹妹的家。
你就有罪。
死有余辜。
遗址前的数百魔山弟子面面相觑,走不走这白千帝也太霸道了!不声不响就要了别人性命,比魔头还要魔头啊!
“魔山洞府,神圣不可侵犯,为我主死战!”
另一位魔师怒吼一声,已经准备跟白千帝拼命了。
至于白千帝,缓缓的走向铸剑草庐的入口,微微垂着头,表情悲愤自责,满脸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愁。
腰间的酒壶无风自碎。
壶中的酒水化为一道巨大的透明图腾。
一巴掌就扇飞了门口的几十个魔山弟子,扇人犹如扇苍蝇,驱赶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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