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声先是急促,在房门前停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沈佳人将将最后一件衣服放进箱子,锁起来,站起身。
“你来了。”她语调那样淡,更没有回头。
脚步声又缓缓响起,停在她身后,一抹男士古龙水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涌入鼻子,还有一股莫名地压迫感。
“为什么要躲着我”单北川望着眼前人,眉眼清冷。
“我没有躲着你,只是想静静。”
单北川皱眉,“你已经是我的妻子,应该做的是回到我身边,而不是不声不响的玩消失。”
“认一个在大婚当日爬上其他女人的床的男人做丈夫,我做不到。”
她这冷冰冰地态度,将单北川激怒。
她被男人粗暴地抓住胳膊,用力一带,转了个身儿。
男人锐利的目光夹杂着火星,盯着她,目光如炬。
“谁允许你背对着我说话”他厉声。
“其实,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她苦涩地笑笑。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是沈佳欣,她更换了两个相邻房间的门牌号。”
“是么。”
沈佳人神色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她早已经有了预感。
因为沈佳欣在婚礼前曾说,要送她一份“大礼”,恐怕这就是那女人所谓的“礼物”吧
“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
单北川想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冷静地拂开。
她这一举动,令男人目光一沉。
“单北川,就算是沈佳欣动了手脚,你觉得这是一句解释就能翻篇过去的事情吗”
“那,你还想怎样”
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还想怎样”,就像是一根针,在沈佳人的心里刺了一下,那样疼。
她渐渐红了眼眶,眸子里被一层氤氲笼罩。
“你根本不知道。”她深呼吸说。
“什么”
“就算这件事不是你故意而为,可你终究进的是沈佳欣的房间,你和她……上了床。”
说着,便忍不住想起那日他与沈佳欣睡在凌乱的床榻上的刺眼画面,心里不禁又是一痛。
单北川微微眯起了眼睛,声音透着几分隐忍。
“照你这么说,我就算是罪不容赦,罪该万死了”
“不。”沈佳人吸了吸鼻子,沙哑地说,“罪该万死的不是你,是我。当初我为什么要闯入你的世界纠缠你呢,如果不是这样,什么都不会发生……”
单北川耐心用尽了,“我不想听这些无聊的废话,你必须跟我走。”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去苏小家住,军豪我也要带走。”
沈佳人提起了行李箱,默默离开,和单北川擦肩而过。
门外,两名士兵拦住了她。
她面无表情地说,“别这样,单北川,否则我会讨厌你。”
身后的男人面色微寒,盯着她,眼中腾烧着点点火光。
他忽然想把这女人给掐死!
可终究,他的一双大手也没能扼住沈佳人的脖子,而是挥了一下,让士兵放她走。
沈佳人走了,她没有再回头,所以没能看到单北川此时此刻的表情。
但她大概能够想象,想象得到那男人的脸是多么的难看。
她带着儿子小军豪暂时住在苏小家,几天里,单北川没有来过,也没有联系过她,或许,他在生气。
这样也好,沈佳人想,她确实需要冷静下来想想。
不过她也没闲着,多方打听和“麦克”那个男人有关的一切消息,他是沈佳欣的男朋友,有过一面之缘。
这天入夜,沈佳人走进一间酒吧。
眼前,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在绚丽的镭射灯下肆意舞动着身体,聒噪的音乐震的人耳膜都在震颤。
她通调查到了,麦克的确是市长的儿子。这种家境殷实的官二代大多都一个模样,无非就是喜欢玩,比如这间酒吧,就是他常来的地方。
昏暗的光线下,沈佳人穿过拥挤的人群,目光一扫,见到了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