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达慕的竞技场设在部落外一大片开阔平坦的草地上,无数彩旗插满了场地四周,一直延伸向远处山坡上的敖包。
敖包上堆放着许多晶莹剔透的玛瑙,在阳光下反射出瑰丽的光芒。这些被人们从遥远的地方带来的小石头,寄托着草原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
只在蒙古人生活中的重要时刻召开的那达慕是大家最期待的活动,而其中最兴奋异常的当属部落里的孩子们。
他们三两成群,头顶扎着可爱的发髻,穿着各色鲜艳的蒙古袍,飞奔着跑到赛场的旁边,抢先占好前排视野极佳的位置,巴望着能看到自己支持的勇士有精彩的表现。
而马上要开始的第一项比赛,便是最让人热血沸腾的赛马。
规则很简单,从起点出发,沿着山坡一路跑到山顶的敖包,绕回后最先抵达终点的骑手就是冠军。
但骑马这项技能就好像从出生就融进蒙古人的血液中一样,草原上善于飞驰的好骑手多如牛毛,要从这一群精英中胜出,必须是其中的佼佼者。
参加比赛的骑手正在场边聚集,其中也包括海力布和蒙克。作为成人庆典的主角,海力布必须参与每一项赛事的争夺,用获得尽可能高名次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部落勇士。
只见他从容不迫的活动着筋骨,脸上写满了轻松。身边的白马岱钦却早已耐不住性子抬起前蹄嘶鸣起来。这少年配骏马的画面,引得场边不少情窦初开的姑娘们芳心暗动。
蒙克牵着一匹高头黑马,趾高气昂地从海力布面前经过,呶气嘴表达了自己对弟弟的轻蔑和不屑。
“海力布弟弟,记得我成人那年,除了博克(摔跤),其他冠军的头衔可都没有旁落过,你可别紧张啊,哈哈哈哈。”蒙克想要在气势上先声夺人。
“那哥哥你得庆幸,上回我还没到参赛的年纪。”海力布毫不退让。
“要是想让我这个当哥哥的放水,就早点说。”蒙克还想扳回一城,“别到时候输了哭鼻子,哼!”
蒙克说罢牵马走开,海力布懒得与他纠缠,不为所动轻盈的翻身上马来到起点线上。
此时,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引马踱步到起跑线,十多匹雄健强壮的草原骏马一字排开,奋蹄甩尾,场面煞是壮观。
随着发令官一声清脆的长鞭,一干骑手瞬间如离弦之箭各个勇往直前,在人群的呐喊声中扬尘而去。
赛马的距离并不长,考验的是骑手与马匹间的配合与默契。翻上山坡后,原本齐头并进的马阵,就已经被海力布和蒙克组成的第一集团甩开了一段距离。
兄弟俩高歌猛进,犬牙交错的互相占据领先的位置,没多久便已来到了坡顶的敖包。人群的加油助威早已听不清楚,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无比清晰。
“黄毛小儿还有两下子啊。”蒙克一边使劲挥动马鞭,一边还不时揶揄海力布。
“我只是不想让哥哥输的太难看。”海力布对自己的骑术信心十足。
“哼,大言不惭的家伙,驾!”蒙克也好不想让。
“终点等你。”海力布侧过脸对蒙克轻眨眼睛,“岱钦,我们走!”
未等蒙克反应过来,海力布用力夹紧马镫,与岱钦一同伏下头提高了步幅。本在同一身位的二人逐渐拉开了差距。
铁了心要出风头羞辱弟弟的蒙克一看海力布要起势,赶紧奋力不停地抽甩马鞭,胯下的坐骑被驱赶着气喘吁吁地加速。
气急败坏的蒙克用力过猛,适得其反,打乱自己和马匹的节奏。任凭他如何奋力追赶都无济于事,落后的身位反而越来越多。
岱钦仿佛插上了翅膀一般,驮着海力布一骑绝尘,在整个部落的欢呼和注视下,一马当先的冲过了终点,获得了第一项比赛的冠军。
海力布高举起手臂,享受着胜利后的快感,当他看向观礼台父汗座位的方向时,不苟言笑的伊勒德竟也微微向他点头示意。
平日里要求甚严的父亲的肯定,对于海力布来说是莫大的鼓励,他咧嘴笑得无比灿烂。
姗姗来迟的蒙克饮恨屈居亚军,脸上写满了不服气。他只得暗自发誓下个比赛一定要给海力布点颜色看看。没有人会去称赞歌颂第二名,这个道理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