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五点半,朝霞初现,尖锐的哨声成为闹钟。x
十分钟内二十人洗漱、穿戴,到宿舍楼下集合。
下楼时,他们的哀嚎震彻宿舍楼,肌肉酸疼没有消退反而加剧。
清晨负重二十斤跑五公里,吃完早餐训练挂钩梯300次上下,然后是来回穿越铁丝网300趟。每天的训练内容几乎相同,枯燥辛苦。
午饭后烈日当空,正是阳光最猛烈时,二十人在黄沙漫漫地作训场上站立,双手据着沉甸甸的突击步枪,每一根枪管吊着一块橘红砖头。
他们不能动,已保持据枪的姿势一小时,手腕发软发抖。衣领后别着一根针,谁敢偷懒动脖子比被针扎。
折射毒辣阳光的汗珠沿着他们的下巴落衣领,领子湿了大片。
璃慢慢地在每一个队员身边走动,看见哪支枪管抖动就用软尺抽打该队员的手腕;看见哪支枪管下垂就抬起,顺便抽打手腕。
定力最差的风洋和周文文被他抽打许多次,周文文怒火冲天的目光一直随他移动。
“还有一个小时。”他无情宣布。
夜明舔了下干裂的嘴唇,汗水滑在鼻子上痒痒的,她皱了皱止痒,发软的手腕微微抖动。她目不斜视地瞄见璃走来,镇定地稳住手腕。
但璃二话不说抽打,她依然面不改色。
忽然扑通巨响吓着所有人,璃命令他们不准动,快步走去扶起风洋。只见风洋的脸色和嘴唇苍白,显然中暑。
“你到旁边的树荫下休息一会。”
“不,我能继续站!”风洋眼前出现三张璃的脸,时而重叠时而分散,眼花缭乱。要不是璃扶着,他准又跌倒。
“这是命令,你到旁边去。”
风洋无力地擦汗,被他扶着到树荫下。其他人保持不动,而周文文悄悄转头望,哪知后颈刺痛。
该死,忘了衣领有针!
阴凉的树下,风洋孤零零地坐在发热的沙上,凝望仍在坚持的队友。他不懂,为什么雌兽能挺住自己却中暑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窝囊废。他拍打湿漉漉的脸,赶紧闭眼止住晕眩。
约过了一刻钟,圆圆大眼睁开写满坚毅。他给自己打气,然后回归队伍。“报告!我好多了,能继续训练!”
璃一瞥,准许他归队。
他稚气未脱的脸庞变肃穆,望向那一动不动的黑发心想自己也能坚持!他不是吊车尾,他能赶上大家!
终于熬过最后一小时,可惜不是结束而是地狱训练的开始。他们放下沉重的突击步枪,改为高举比两个脑袋粗的圆木。
烈日下两条队伍举着圆木不能动,比的是意志力。
地底的热气缭绕脚边不散,头顶白日暴晒,他们的作训服呈现大片深色。不一会儿,有人禁不住弯曲手肘,璃毫不客气抽打。
炎热和疲劳交织,他们恍恍惚惚,感觉泰山压顶的圆木要把自己压进沙下。夜明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时刻保持箭在弦上的警惕。
然而天公不作美,头顶的青天逐渐阴沉。虽然短时间有凉风降暑,可是倾盆大雨随之而来,狠狠打在他们身上。
初时雨水送走酷热,他们感觉凉爽。但过不久,上面的圆木愈发沉重,甚至滴下雨水打落帽沿,眼睛快睁不开。
璃淋雨监督,挺拔的身姿未因大雨而变化,训话与簌簌雨水交叠。
“别让雨水干扰你们的意志,晴天和下雨没有区别,一样得执行任务。区别在于你们的心理极限,在于你们的意志是否坚定。”
雨水算不上困难。
夜明的目光穿过雨帘,仿佛该死的赤炎佣兵在雨后,仿佛恐怖的怪物入侵基地。
自己还不够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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