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卵粗的棍子打在白花花的屁股上,只一下就感觉整个屁股都麻木了,可是第二下的时候仍旧是痛彻心扉的疼,对马度来说绝对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啊!常遇春你是狗咬吕洞宾……啊!老子为你好你还打老子……啊!常遇春你个杀人魔王你早晚会遭报应的……啊!你敢打我我就敢打你儿子……啊!……”
听着马度在帐外惨叫和叫骂,常遇春在帐内哈哈的大笑,“真没看出来玄重平常还挺斯文的,骂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啊!”
李文忠在一旁拱手相劝,“玄重他这是疼得了极了,大帅莫要往心里去,他平常懒散惯了,没受过这份罪,此次出关又有大功,大帅就看在皇上和娘娘的面子上饶他一回吧。”
“就是看在皇上和娘娘的面子上本帅这才高拿轻放,不然就是砍脑袋了。这小子行事也太没有忌惮了,要是乱了军心这仗该怎么打,鞑子皇帝还向本帅告状说挨了他的打,本帅让他长点记性也是为他好!”
“玄重同样为了大帅的身体着想……”
李文忠话未说完,常遇春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吼道:“本帅没病!”
李文忠嘴巴嗫嚅了两下,赶紧的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面。
听见帐外没了马度的骂声和惨叫,常遇春摆手道:“算了,打也打完了,埋怨也落下了。思本你去看看他们吧,给他们上点药!”
李文忠拱手退出帐外,常遇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心俱疲,太累了。他勇猛绝伦,自随朱元璋征战以来,他常任先锋,十余年来不知道冲溃了多少敌阵、克了多少的雄关坚城。
常十万的名头不是白叫的,因此老朱也格外的看重他,当别人什么爵位还没有的时候,他才有机会和徐达、李善长同封国公,这样的荣耀在他在山中落草之时根本就不敢想象,此次北伐他也格外的卖力。
只是这一仗打得太久跑得太远,从江南打到中原,从中原跑到了草原,他的坐骑已经累死好几匹了,可他还活着不得不继续的在战阵上拼杀。
尤其是此次出征草原,他做主帅原本可以坐镇中军运筹帷幄,可是事到临头才知道肩头的压力之大超出所想,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
他不放心把先锋重任交给别人,只得又做先锋又做主帅,可以说承受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此次草原一战,其实并没有多少恶仗,但是却在不停的奔波,带着骑兵在茫茫草原之上不停的驰骋,谁叫他此次定的就是声东击西之计。
“现在方知徐天德的不易,还是跟着他打仗痛快,只管拼杀就好。”他喃喃的自语,一股强烈的疲倦感袭来,眼皮眨了眨,魁梧雄壮的身躯重重的爬在桌子上,立刻响起沉闷的鼾声。
突然他猛地坐了起来,只觉得心头狂跳,放佛有无数的鼓槌在敲打他的心房宛如狂风骤雨,脖颈上青筋暴起,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鲜血顺着血管疯狂的涌上头颈。
两只虎目瞪得老大,满是血丝的眼球凸起似要滚出来似得,嘴巴张得大大的,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像一口气接不上来,就能窒息过去。
如此持续了一小会儿,他紧绷的身躯才松了下来,他重重的喘着气好久方歇,无力躺倒在帅椅之上,喃喃的道:“可能我真的有病了!”
“大帅!派去大兴州的斥候回来了!”帐外突然响起亲兵的声音。
常遇春猛地坐直了身子,高声道:“让斥候进来!”
同样是挨军棍,马度得让人抬着蓝玉却能自己走到伤兵营,还能自己给自己上药。马度很不忿的道:“玉哥儿,是不是老常的亲兵给你放水了!”
马度趴小破床上让许大亮给他上药,蓝玉就在隔壁上的床上,非要拉个床单自己上药,还真是一个腼腆的人
隔着帐子就听见蓝玉道,“哪儿有,姐夫亲兵打起我来从不留情面,我屁股上都起了茧子了,挨起揍来自然不会像你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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