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的历史笑话重演了,把手城门楼的士卒抬出一个人来,胸口还在冒着血,嘴巴颤巍巍的讲述着他知道真相,“他说传丞相命令……将士们打累了……让回城休息……小的们虽然只是……敲锣打鼓的……但也是知道他在说假话。小人们不许……他便杀我们……一个杀死四个……只一眨眼的功夫……一眨眼……”
他真的一眨眼睛便再没睁开,辰保看着那些个把手城门楼的士卒,咬牙切齿的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放他进去!”
城门楼平时没什么用,可是碰守城战是相当于指挥所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一个士卒头目神情惶恐的道:“他是丞相的亲兵长随还拿着丞相的腰牌,说要来这里取丞相几天前遗落的东西,小的不敢不放行,谁能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士信平时是奢靡荒淫了一些,可是他又不蠢,这会儿还在城门口等着辰保护着他逃命,当然不会下这么愚蠢的命令。
“周伍你个混账!”辰保恨极了一刀砍在那脑瓜稀烂的尸体,仍有鲜血倔强的喷射出来,溅了辰保一脸,面目更加的狰狞。
马度知道这个人根本不叫周五,也许他没有名字,他心里又一次的佩服老朱了,也不知道他怎么罗到这么多有本事,还愿意替他去死的人。
“败了!败了!”刘王妃突然瘫坐在地。
马度闻言不由得往城外望去,只见张军后面的士卒已经开始撒脚丫子往回跑了,他们离城墙近锣声听得清楚又没有敌军纠缠,不往回跑才怪。出现一个逃兵会有一百个人跟着跑,越跑越多。
与之相反,阊门的铜锣声像是给已经濒死的常遇春部打了一只强心针,已经溃散的士卒听见动静掉头又跑了回来,重新的加入战团。不是他们太勇敢,那是因为老常对逃兵和对敌人一样的无情。
此消彼长,原本占尽风的张士诚军反而成了劣势,好在大多数的张军士卒还在坚守,以他们的实力未必不能反败为胜,可好死不死,只见南面出现一股滚滚烟尘,隆隆蹄声宛如奔雷越来越近。
千余名骑兵极速奔驰而来,打头的是一个银甲将军手高举战刀,大声的嘶吼着,隔得老远马度都能听得见,“姐夫我来了!”
整队的骑兵宛如一道利箭从侧翼射入张士诚的军阵之,这一下子像是捅了马蜂窝原本还算原本尚有抵挡之力张军,溃散的更加迅速,士卒四散逃命,此战老张败局已定。
“不是去驰援盘门了吗,怎得又回来了!”辰保一拳砸在了城垛面,对瘫坐在地的刘王妃道:“母亲我去救父帅回来!”
刘王妃连连点头,“快去!快去!”
辰保看了马度一眼对士卒吩咐道:“看好他,别让他跑了!”这家伙还真是心大,不去赶紧的去救干爹,还来管老子。
辰保蹭蹭的下了城墙,不过城外到处都是逃回来的张军士卒,把城门堵的死死的,想出门怕是不容易。眼看着张军在朱军的反击之下彻底的溃散,也没有见辰保出了城门,还能听见他的声音从城门洞子里传出来,“让开!快让开!不然我要杀人了!”
张军已然彻底的溃逃,绝大多数都朝着城门而来,密密麻麻犹如归巢的蜂群。不知道常遇春是不是神机妙算早料到这一幕,所以才在壕沟里面放了水。
出城时原本还显得较宽敞的壕桥此刻则是那么的狭窄,士卒们你争我抢,被挤落到水的人无数,扑通扑通水花四溅下饺子似得,会凫水也不好使,刚一冒出头来被刚落下的人砸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