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藩的军队在耿继茂屁股后面一路猛追,逼迫其放弃所有的军需物资和重型装备,特别是在增江边,顾荣率领的内河舰队的一支,仅凭舢板就是突袭了靖南藩打造的浮桥渡口,七座浮桥烧毁了五座,让三汉藩的渡河能力大为降低,未免全军覆灭,三汉藩连战马都是弃了,让士兵先渡江前往广州,晋藩在增江东岸光是战马就缴获了一万七千多匹。
四月中旬,刘文秀和杜永和两部合兵三水县,把两广总督李栖凤部团团围困,李明勋与李定国亲率盟军抵达了广州城北,半个月的时间,盟军在广州周边聚集了超过八万精兵,而敌对的三汉藩加两广总督部加起来也只有不到六万人,抗清力量取得了兵力和技术的双重优势。
广州围城战暂未开启,陆军集中重炮支援三水,先打下三水,将盟军合兵一处,而海军则与明军各部水师一起,清理珠江航道,为广州围城战打造成本最低也是最便捷迅速的后勤手段。
清军依旧在反击,对内河舰队造成困扰的不再是同样驾驶桨帆船清军水兵,而是本地的水鬼和汉藩释放的火攻船,清军在渔民之中招募水鬼,重赏之下,不少渔民应募,手持凿子和锤子的水鬼潜伏在航道中,凿沉战船,一艘舢板便是能换五十两银子,尚可喜给加列船开出了一千两的高价,可是柚木打造的加列船不是水鬼可以轻易凿穿的,但水鬼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黄蜚把擒杀的水鬼不论死活的挂在加列船两侧示众,还派遣士兵上岸,把水鬼的亲属一股脑全抓了砍头,血腥震慑住了贪婪,水鬼威胁变小。
而火攻船与海战中使用的不同,这些由渔船、筏子改造来的火攻船上根本没有人,装满了可燃物点燃顺流而下,大部分时候,都无法造成损伤,加列船会用重霰弹击沉火攻船,而舢板小船要么躲避,要么用长杆推开,倒霉的是临水而居的本地居民,不少人家的船只、房舍就在河边,被四处乱行的火攻船点燃不少,惹的民怨沸腾。
对付水鬼时还铁血无情的黄蜚祭出重赏的法宝,但凡拖拽一艘火攻船到岸边销毁,便能领取二十两的白银,一时间,珠江主航道里,上百艘民船出没,等着广州方向飘出火攻船。
汉藩没了招数,只能撤退,黄蜚率领内河舰队北上,直扑猎德炮台,这座炮台驻扎了近千清军,以绿营为主,陆战队还未出手,猎德炮台便是投降了,登陆的琼藩水兵一看,炮台里没有几门火炮了,大部分的火炮送往了海珠、海印两座炮台,那是广州下游最后一道防线。
两座炮台都是江心岛,而且不是沙洲是白垩纪时期的巨石,清军围绕海岛修筑了城墙,在礁石上布设了炮台,两岛周边还有隐藏在水面下的礁石和各类浅滩漩涡,别说风帆战舰,就连快蟹都轻易靠近不得,平靖二藩分别驻守一座炮台,劝降是肯定不行了。
陆军出动了工兵参与了进攻,在重炮不能发挥威力的情况下,爆破是唯一的道路,最先遭遇攻击的是海印石上的东水炮台,工兵趁夜对围岛城墙进行了爆破,因为使用的是缴获清军火药,所以用量充足,不仅炸塌了城墙还把万历年间建造的海印阁震塌,大量汉藩兵死于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巨响,就连广州城中都引起了骚乱,爆炸之后,掷弹兵等上炮台,把混乱中的清军杀死。
对海珠石爆破就没有这么顺利了,清军加强了戒备,但海珠石长不过百米,最宽处也不过五十米,驻扎的士兵不多,各部采取佯攻、爆破等手段连番骚扰,每次都由猎兵出击狙杀清军,连攻半个月,清军死伤过半,又得不到支援,最终被琼藩的水兵淹没,与海珠石一起攻破的还有三水县城,如此,目标只有广州一城,珠江水道完全对盟军一方开放。
而彻底取得水上控制权后,各路大军集结一处,围攻广州城,这个时候,琼藩与合众国出现了第一次重大分歧。
按照约定,广州作为晋藩的藩地,晋藩应该是进攻的主力,如今晋藩汇聚在广州城下的兵力超过三万,也能担当起主力的责任,显然,担当主力就要承担最大的伤亡,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李定国倡导劝降三汉藩。
李明勋不反对劝降,但在条件上,双方分歧很大,按照合众国的法律三汉藩上到藩王,下到普通的藩下兵,全部都是汉奸,其本人和家属都要受到审判,佐领以上的将军是必死的,其余也有劳改和流放的惩罚,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