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县城,道宫所在之地本就是偏僻至极,人烟寥寥,自从白云山神的威名越来越大,徐白羊更是苦涩无比,领着两个徒弟终日陷入到惶恐之中。
无他,当日一战,他对被徐渭放过,可是也是憋着一股劲想要从徐渭的手中夺回枯荣竹,那等天地灵物,绝对是成道之基,要知他资质可是平平,没有枯荣竹,修行还在不断的退步。
而如今,他只要夜晚出去白阳县城张开法眼一看,就能看到无数的神兵在到处飞舞,都在抓捕着阴魂,每一个神兵都威能不凡,以徐白羊猜测,他最多对付三四个,这还是徐渭手下的小卒子,白云山供奉的神灵之中,白云山神最为重要,下面还有左右文武,再往下才到神兵,香火都很难吃到。
冬日已至,徐白羊看着两个依旧是浑然无知的徒弟,心中无奈至极,听闻沈县令要在城中新建造一座神庙,大骇之下,想要去阻拦,没想到沈俊才也是神魂出窍,功德加身,九品之尊,丝毫不惧怕徐白羊,直接将其打成重伤。
沈俊才白日虽然不会对付徐白羊,也不会帮助,整个白阳县道官的职位更是如同虚设,如今沈俊才占据着白阳县令的位置,气运垂青于他,徐白羊道官的位置更加是岌岌可危,要不是沈俊才顾忌上一层次的道官,早就将徐白羊废了,竟然敢去阻止建造神庙。
那倒是沈俊才误会了,徐白羊真的是以为是要建造白云山神庙才会前去阻拦,这种完全不属于大夏统治下的产物,对于徐白羊的职责来说,也是需要去阻拦,不然以大夏对修行者的严苛,只要查明,最后他徐白羊肯定是落不得好,硬着头皮也得上。
小院之中。
冬雪融后,烈日高照,整个冬季即将过去,一个用简陋木头搭建的躺椅上靠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上裹着一层白色大衣,遮挡着还未散去的寒冷。
“神庙如何”
徐白羊咳嗽了两声,对着两个徒弟问道。
长耳小脸通红,也是一路跑来。
“阴间判官神庙香火鼎盛,每日朝拜着至少上百之数,又有着沈县令在背后支持,声势愈发的庞大。”长耳顿了顿,缓了口气,继续道:“传言拜神者,能明辨善恶,开启智慧,一切生灵死后罪孽都会受到阴间判官审判,要是信仰阴间判官者死后更是如同白云山神的信徒一般得到庇佑。”
徐白羊听此,喃喃自语道:“是这个天地变了吗神真的被实现了,先有白云山神,现在又冒出一个阴间判官,这么诺大的一个天地,还不知道有多少神灵诞生。”
他倒是想岔了,已经自己是井底之蛙,在白阳县躲了这么些年,不知道天地间的变化。
“师傅,还有一事。”长耳犹豫了一番还是说道。
“说。”
“我见那阴间判官的神像的相貌,气息,隐隐约约与沈县令有着几分的相似,而且沈县令也是对阴间判官最为虔诚的拜祭者,还建造神庙,号召拜祭,或许沈县令就是当初打伤师傅你的阴魂。”
徐白羊知道长耳是天生异人,对于气息的感知最为敏锐,在炼气之道上修行颇佳,奈何他食气一脉是上等的修行之法,入门要求极高,资质要求更是恐怖,所以长耳未能入门,不过天生异术定光更是比他的法术威能更为恐怖,只是手段单一,容易被克制,发动的时间也长。
“如果那阴魂真是属于沈大人,那就是太过于蹊跷了。”徐白羊也是十分的模糊,打伤他的至少是阴神境界的修行者,才能不借助肉身就能将其打败,他也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而且并未杀他。
要是沈俊才的话,那就更加的不简单,要知道凡是大夏体制内是不能修行的,龙气压制下,万法不存。人道求的是变幻,不断的换代,这样底层的人才会有着出路,大夏不能有长生的帝皇,也不能存在长生的官员。
“如今,事情已经脱离我的掌控,白阳县的人也都陷入到疯狂之中,可惜我现在身受重伤,无法去永安府述职。”徐白羊叹息了一声,他是道官,自然也要监督一地的不属于凡间之事。
别小看徐白羊之前的修行境界,才四十几岁,修炼最为正统的修行之道,食气一脉,五行得二气,阴神有望,食气者,寿长生,本身就是缓慢的修行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