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考试不出意外的交了白卷。这里都是千挑万选才被推荐上来的最具潜力的人才,从来没有过交白卷的,不是嚣张就是弱智,后者更让人觉得丢脸,所以成为众人白目的对象。
她心里很委屈,可没有人会为她辩白。在这里,谁会去在意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多一个少一个对他们而言都没有差别,但如果有一个交白卷的做同窗,以后被人笑话,可就是伤了面子的。
她很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自卑的情绪在她意识里生根发芽。待在房间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原本一天三次领餐,她只敢去一次。
第一次是错过了,第二次她是努力答卷了,但也没有过。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绝对不会通过第三次的时候,没想却是侥幸合格了。检察官怕她是作弊,对着反复检查是否存在过分重复的地方,再给所有阅卷人面前过了一遍,一直到没有任何异议。
仅仅是通过合格也不一定都能过,但还要考虑到她年纪的因素,便是留她多活几日也好。
他们不能擅自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因为每一个生命都是上天赐予世界的荣光。但这个世界本是弱肉强食,如果是她没有通过外界对她的考验,便是她自己没有能力存活不下去,并不是真容不下她。
然而如今,她也没有受到别人的善待。
新的一批学子进入,有许多逞口舌之快想发泄心中不平的人,将她的事情逐渐在学院里传开。
“听说这里来了个不祥之人,千古难觅。”
“她居然通过了该不是作弊吧。”
“这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听到会说你怀疑监考官能力,你是要被……”
“但如果……”
“如果她过不了试,也不会有地方收她这个不祥,那她就死定了。”
“初试算什么就她这种怪胎胚子,绝对过不了中试,……啧啧。”
学子们在她背后言语攻击,明里暗里说的什么她心里明白,无非就是两个字“不祥”“怪胎”。她对着水面看自己,因为现在的她还没有长成,肤色黝黑斑驳丑陋,眉眼口鼻都挤在一起,越看越觉得就如他们嘴里说的那般。体内器官绞紧,体液翻腾,一股脑冲进脑壳,憋不住从眼眶中倾泻出来。
她被这种声音包围得喘不过气,一页页翻着书看,一边边躲在被子中哭泣。她想一了百了,但她又不敢。她心里有一股隐隐的胀气,压缩在她的胸腔内透不过气来。她从小就知道,自裁是就连天地都不会收,最终变成游走的恶鬼,被囚禁在无尽黑暗中生不如死……她曾几何时有过这样的感觉,仿若是醒来后遗忘的无尽梦境中,深刻得印在骨子里,折磨着她懵懂又弱小的心灵。
就这样的心态一直维持到第一次中级考试。初级是全部挤在一间密闭房间做考,中级虽也是挤在一间房间,但有隔板隔绝,不能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就连落笔声也不例外。
第一场考试离合格差了许多分,但好歹不是交白卷。外面看好戏的人越发得意,把她当作跳梁小丑一样打趣。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可那几天,平行于中天大陆之下的中地大陆连续落了好几天的玄雨,腥臭难耐。北冥黝黑的汪洋狱海的海眼深处翻浪暗涌,掌管狱海周边安宁的域主派人接连上报,恐有万年大劫,请求是否会是什么征兆。
所有人心急如焚,包括那些不安分的学子,一传一个惊心动魄。即便是这样,那个帝下眉头一紧,只觉得烦人。眉眼一闭,抬手一指地下,意思是让中地的北冥司部门自己尽快摆平这事儿,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态度,还威胁说若是摆不定就扔去喂北冥鲲鲅。众人万般无奈只好苦巴巴去恳请万年高冷只会理睬帝上一人的祭司占卜问天,祭司被他们吵得烦才金口一开,只说是听到了哭声,可这让他们更加摸不着头脑。
不过也就躁动了9天,接连9天阴雨过后是骤然又是放晴的好天气,他们松了口气便把这件事儿就放下了。上书记录在册,写得圆滑也是不切实际。难免的嘛,就算是海中一霸的北冥鲲鲅也会有闹小情绪的时候,估算着八成是又失恋了。
插曲过后,所有人的重心又全部放在了那帮学子人才上面。
转换到女主。估计也就只有她与世隔绝,自闭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