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妈妈有些迟疑:“夫人,大姑娘所说的事,太过匪夷所思。保险起见,还是再核实一下吧。”
魏妈妈实在舍不得那些嫁妆啊。要知道,她的两个儿子都掌管着小柳氏的陪嫁庄子,每年的油水十分可观呢。
“你是说霓丫头说谎话蒙我”
大柳氏摇摇头,“不会的,那孩子在我跟前长大,她是个什么秉性,我最清楚。”
那就是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软面团儿,连自己的奶娘、丫鬟都制服不了,就更不用说欺瞒长辈了。
“我看她与以往很不相同,定是有奇遇。”
大柳氏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孙女敢抬起头,露出她的真容。
说实话,就是大柳氏,也快忘了安云霓长什么样子了,这个孙女,给她最多的印象就是乌黑浓密的头发,以及缩手缩脚的小家子气。
“不过,红袖你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吧,你去葵院找跟着四丫头出门的婢子问一问。”
大柳氏渐渐镇定下来,也开始了正常的思维。
她忖度半晌,低声说道。
“是,老奴明白。”
魏妈妈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另一边,安铭跟王氏大吵一顿,差点儿把屋顶都掀翻了。
争吵中,王氏也不忘攀扯杨姨娘,总算让安铭想起来,长女是在跟杨姨娘母女对质的时候吐血昏倒的。
虽然王氏有责任,但杨姨娘娘儿俩才是主要的诱因。
只不过,杨姨娘不等王氏开口惩戒,就先一头撞在柱子上,只说要给安云霓偿命。
幸好周围的婆子反应快,硬是挡在了柱子前,这才避免了一场流血事件。
安云芷也哭哭啼啼的说自己对不起大姐姐,自请二十手板,并去祠堂思过三天。
安铭一肚子的怒火,早在杨姨娘装柱的那一刹那就消去了大半。
随后又听安云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请惩罚,更是心疼不已。
不得不说,安铭对杨姨娘母女十多年的宠爱还是很经得住考验的。
至少绝不会因为安云霓的相貌和白月光独女的身份,就能轻易战胜人家。
不过,到底也起了些作用,安铭第一次训斥、并惩罚了杨姨娘母女:杨姨娘禁足葵院三个月,安云芷打手板二十,罚跪祠堂三天。
王氏见老对头终于吃瘪,心里仿佛三伏天喝了冰水一般畅快。
但,还不等她高兴完,安铭又开始跟她算账。
“身为继室,却苛待元妻所出的嫡长女,王家素来规矩端方,想来大奶奶这般做派,应该不是王大学士的教导。”
安铭说话很不客气,就差指着王氏的鼻子骂她没有家教。
王氏气得不行,偏又不敢辩驳。
因为安铭说得没错,王大学士作为朝廷的肱骨、文官的楷模,最是在乎名声。
如果传出她苛待原配所出的嫡女,势必会将王家推到风口浪尖。
王大学士确实重权在握,可也不是一家独大,朝堂上的敌手更是不止一个两个。
万一被人抓住把柄,以此来攻讦王大学士,丢官降职不至于,但肯定会受到皇帝的训诫。
连带着,王家女儿的名声也会被连累。
王氏之前能肆无忌惮的养废安云霓,不是她王家的权势达到了无人敢惹的地步,而是因为安家根本没人给安云霓做主。
如今安铭摆明车马的要给安云霓撑腰,王氏也只能忍着心底的不满与不甘,不再轻易朝安云霓下手。
安铭将妻妾统统发作了一通,这才一甩袖子去了松鹤堂。
太医来了,正在给安妮诊治。
诊完脉,太医面色有些尴尬,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的跟安铭说:“回世子爷的话,贵府大姑娘郁结于心,吐出那口血倒也不全是坏事,只是她、她的身子有些虚弱。”
虚弱
安铭一时还没有听明白太医的意思。
太医见安铭一脸不解,只好硬着头皮说,“最近京中闺秀崇尚细腰,估计贵府大姑娘也受到这股风潮的影响,那什么,大姑娘体虚,实在不好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