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可疑的地方在于,这些债权人之中,还有这次跟着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一起合作的几家大型对冲基金。
这就有问题了。虽然明面上的资料做的确实光亮,基本上也挑不出来什么刺,但这么明显的做假,还能得到当地法院的认同,这就等于是直接将国际农产品经贸集团的赔偿排除在外了。
按照优先级秩序,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的破产清算资产首先会清偿这几家大型基金公司的借款。
和国际农产品经贸集团的对赌协议是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一家签的,现在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宣布破产,那么国际农产品经贸集团所有的债务都只能落到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一家身上。
经过了这么一番操作,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偿完了几家大型对冲基金公司的借款之后,再将其他的优先级高的债务清偿掉,留给国际农产品经贸集团的也就只剩下一堆数字了。
这样的操作,实质上等于是用腾挪大法将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现在的实有资产进行了合理合法的转移,国际农产品经贸集团的欠账就不用还了!
几次协调会,安天伟都化了装跟在新负责人的后面看了看风向。
在法院的协调过程中,安天伟已经看的非常清楚,想在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的身上扒拉下来一块骨头都难。
回来之后,新负责人一肚子的怨气。
在别人的地盘上,就得照着别人的玩法来,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这一手玩的很漂亮,几家大型对冲公司和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之间也确实存在着一些资金往来。这些佐证都证实了几家大型对冲基金公司,确实有能力成为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的借款人!
“他们那些手续肯定是后来补上的!法院明显偏袒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新负责人道。
安天伟则默不作声的看着新负责人。
说实话,安天伟也有点来气,但反应肯定不会像新负责人这么大。
现在的问题是,就算你明知道这是别人在弄虚作假,但你没有可以证明对方弄虚作假的证据,那就只能认。
这是规则漏洞,别人利用了,那是他们的优势和本事。这本就没有什么可生气的。
“与其在这儿生气,倒不如去找一找对方做假的证据。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和方法。”安天伟被新负责人叨叨的有些烦了,便给新负责人点了一下刹车。
新负责人怔了一下,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可是现在新负责人拿什么去找人家的证据。
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干这种事情肯定不是第一回了,如果那么容易找到破绽,法院也不会信他们的!
“派人盯紧了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吧,就算他还剩下一斤肉,那也是肉。不要觉得这点肉就看不上眼。”
“对对对!”新负责人转身就去安排了。
静下来的安天伟,看着屏幕上趋势已经平缓的大豆价格,独自笑了起来。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都说老外会玩,还真是什么都敢玩。我的钱,是那么容易就被黑掉的吗”
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的总资产,评估价值是一千三百亿美元。
就以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和国际农产品经贸集团的对赌协议来说,这一千多亿都不够砸给国际农产品经贸集团一家的。
就更不要说还有那么多的空单造成的损失了。
但实际上,红蝎子投资基金公司和几家大型对冲基金公司的总资产加起来,超过了五千亿美元。
几家公司合一块儿,是可以清偿国际农产品经贸集团的赢利的。
现在缺乏的东西,就是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