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就是这家伙抢劫了金店!
通过大黑猫的瞳孔感应到这一幕,我暗自捏紧了拳头,但是我并没有急着跳下去。
人贵有自知之明。
焦炭人跟大黑猫都下面,两人在地下水道里面相当于有主场优势。
即便我在大黑猫身体里做了手脚,那最多也只能让它不攻击我,焦炭人可不好处理。
他随便在哪个角落阴我一下,我就受不了。
一念至此,我沉住气,感觉到焦炭人是向我所在的窖井走过来。
想了想,我没有动手,在旁边查看了一会儿,摸到了一株落叶松上面,双手抱紧树干几下子蹭了上去。
落叶松枝繁叶茂,我藏在里面像是被厚厚的毛毯严严实实包裹住。
耐心的等待了十几分钟后,窖井深处传来了轻微的淌水声。
里面的人很是谨慎,先是一双眼睛漠然的井口处探了出来,四周观望了好一会儿。
我此刻屏气凝神,连心脏泵血的速度都在意志的刻意调控下,流速减缓,没有一丁点声响。
身为母孢,我知道变异虫孢的厉害。
许多的变异虫孢寄生体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最起码听力、视力、嗅觉比普通人敏锐许多。
我这样收敛全身气息,能做到最大程度不被这些变异体察觉。
果然,那焦炭人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他似觉得外面没有危险,在黑暗的掩护下迅速的爬出了窖井,背上背着沉重的麻布袋,摸到那不远处的绿色垃圾箱里,整个哐当的一下扔了进去。
坠落在垃圾箱里的麻布袋中,传出的金属撞击声在黑夜里格外清脆。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任何停留,再次跳进了下水道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很疑惑,焦炭人抢劫金店这么多黄金,就这样丢到垃圾箱里了这不合理,难道他不怕被人弄走
那只有一种可能,焦炭人抢劫的黄金是给其他人的,这垃圾箱就是他同伙运送黄金的方式。
我蹲在旁边,一直等到天边翻了鱼肚白。
第一缕晨曦刺破了黎明前的黑暗,我悻悻的从树上跳下来。
等待了足足五个时辰,硬是没有碰到有人来拿麻袋里的黄金。
整个垃圾箱都哗啦啦的倾泻进了绿皮拖挂垃圾车的车斗里。
我眉头微皱,赶紧给杂物科科长袁忠明打了个电话。
案件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已经分岔出了许多线索,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力有未逮。
我向袁忠明汇报了所有情况,只是掩去了在大黑猫身体里种入母孢的信息,并且向袁忠明提出了两个要求:
第一,让他派人配合我将地下下水道的几处出口封闭,守着,派遣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警员跟随我一起下去。
第二,派人盯着处理明清街垃圾箱的那些垃圾车以及垃圾场,盯着整个运载垃圾的流程,看谁最终将黄金取走,我还将装载了黄金的垃圾车车牌信息给他发了过去。
袁忠明听了我的汇报之后,很是重视,当场答应了我所有要求,并且说第二天就会派人跟我联系。
听到他的答复,我松了一口气——有组织就是好啊,起码垃圾车那边有人盯着我。
这条线我可以放一放。
脑子里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无边的困意排山倒海而至。
算起来,我现在已经足足四十八小时没有睡觉,二十四小时没有吃饭,更别说这一路侦查的过程体力一直处于高强度的消耗当中。
我又困又饿。
拖着疲惫的身躯,我在明清街附近有名的“胡记”面馆里,足足点了十五碗牛肉面,一口气风卷残云的吃光。
桌子上的海碗,叠得老高。
在早餐店一帮吃客惊叹的目光中,我拿着卷纸吃了下嘴巴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
此刻我身体的胃部,已经开始高速运转,快速的分解消化着体内的牛肉跟拉面,迅速弥补着肉身的亏空和透支。
母孢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