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点头,急急去瞧含着参片昏迷不醒的温婉,见她面色通红,满脸是汗,不由闭了闭眼深吸两口气,才抖着手替她敷药。
折腾了半个时辰又喂了药丸,温婉才算迷迷糊糊醒过来:“有人......推我。”
说完这句,她便意识模糊,又晕了过去。
林渊垂眸替她擦着细汗,心下感慨万千。所有人死的死,下狱的下狱,诛九族的诛九族,就是之前他锁进铁盒里扔进湖底的那件龙袍也被人翻了出来大做文章。
若是婉娘当时没有替皇后挡这一剑,只怕他夫妻二人此时也已被当成叛贼,在刑部大牢饱尝折磨离死不远了。
先是皇后的兴起造访,再是针对林家的栽赃陷害,后是几大锦商的失常,还有那闻风而至及时赶到的禁卫军,幕后之人到底意欲何为又或者说这织锦大会根本就是一个局
正惊疑不定时,那替温婉诊治的老太医端着药碗走过来递给林渊:“喂她喝下去,若是今日不起烧,歇上三日便无碍了。”
温婉还未醒来,林渊只得一口一口含了药,用舌头将药汁强硬顶下她喉间。好在温婉不算意识全无,配合着吞咽了几回倒也将满满的药汁喝了个干净。
老太医仔细查看一番后见已止了血,才长长松出口气:“扶她躺好,两个时辰后再喂一次。”
林渊点头,扶着温婉躺下后瞧着她眼也不眨。当时他和宋允之自身难保,那些禁卫军的长弩不分敌我一顿扫射,差点将他的胸口射穿。否则......
老太医见这房里守着一个,门口还雷打不动站着一个,摇摇头便提着药箱出去了:“我就在锦绣园,有事派人来叫我一声即可。”
然刚在西厢房坐下端起茶盏,老大夫便被宋允之神色慌张哆哆嗦嗦地往外拖:“流血......流血不止!”
老太医大惊,眼珠都快掉出来,怎么可能明明血已经止住了!
宋允之顾不上同他多说,几个起落便将人大力推进屋内,林渊目眦欲裂脸色苍白冲过来拽住他衣领:“你这庸医!你若救不活她,我挖了你眼睛让你陪葬!”
老太医愁眉苦脸瞧着不远处那被血染红的被单,不由讷讷道:“不......不应该啊!我再医术不精也不会治不了这未及肺腑的外伤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说到这他突然福至心灵,急急推开林渊往外奔:“定是药汤被人做了手脚!”
走至厨房那老大夫抱起之前煎药的药罐子凑过去闻了闻,又不顾烫,直接用手捞起一撮药渣查看,一切正常,就算方子没发挥效果也不至于流血不止。
他急得抓耳挠腮,不是药的问题,那难道是那妇人体格有异,旁人止血的药材对她来说却是催命
想到这他又换了几味药材重新熬了一锅药,替他看柴火的还是一个相貌丑陋的婢女。不言不语,仿佛木头娃娃一般。
等新的药熬好,这老太医想了想,站在厨房门口吩咐宋允之将这婢女一起提溜进了房。等见着林渊他才道:“药罐我仔细检查了,没有被下过药,替我看火的婢女我也带来了。我先替她扎几针封住气脉,你再给这碗药灌下去,就是踏进阎王殿,咱们也能将她拉回来。”
林渊皱眉尝了尝药点头,又看着那相貌丑陋的小婢女愣神。婉娘这情形,拖着不喝药肯定是不行的。
不知过了多久,那老太医直将温婉脑袋扎成了刺猬,血才渐渐止住。温婉也无力睁了睁眼,只觉有气无力,头晕眼花。
那老大夫惊喜道:“醒了醒了,快,喂她喝药!”
林渊飞快端起碗凑到床头,舀了一勺药送到她嘴边。温婉想张开嘴,却发现身子沉重、绵软、无力,她失去了操控身体的能力,就像个植物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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