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练字练了不多时,冬云给她端来一碗绿豆雪梨糖水,便退了下去。
刚喝了两口,门口传来一阵说话声,似乎有客人上门了。
叶清放下毛笔,走了出去,只见院子里站了几人。
“刑大哥,怎么是你,你来看我吗”钱多多有些诧异的看着一个面无胡须的男子说道。
“我是来找你和你家少爷的。”邢铭笙道。
“那你先进来坐吧。”钱多多热情的说。
愣了愣,钱多多还是将邢铭笙拉进院子里,又搬了几张凳子请人坐下。
“多多,他们是你亲戚啊”冬菱眼露疑惑,这书生模样的人看起来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
是一时想不起来。
钱多多摇了摇头,刚张开口想解释,没坐在凳子上的邢铭笙却忽然朝前走一步,对已经走
过来的叶清作揖,“弟妹你好,我是邢铭笙,表字道衍,是庄夫子的学生。”
刚见到叶清出来时,他即认出这位便是钱君宝的妻子。
“邢师兄好,我相公现在不在,他还要等会再回来,你们先喝点茶水在这里等他吧!”叶清说完,
吩咐冬菱去拿茶水出来。
此时冬云由厨房跑来,笑着喊道:“多多,你尝尝,这饼很好吃呢!”
钱多多接过后咬了一口卷成长条状的烤饼,霎时,他双眼瞬间瞠大,迸出光亮来,“咦!
这是鸡蛋做的吗……”
他不确定的又咬上一口,这次吃得很慢,细细的咀嚼,品尝着其中的滋味,又香又酥。
“嗯,这是我跟二少夫人学的,叫蛋卷,好吃吧!”冬云心喜的问。
钱多多点头,“好吃。”
“冬云再去拿一点出来吧,这里来客人了。”叶清吩咐道。
“是。”冬云连忙放下手里的碟子,然后又跑进了厨房。
“请用。”叶清笑着也坐了下来,对邢铭笙他们说道,然后开始打量他们几个人。
一个是邢铭笙,他穿着浆洗得发白的棉布长衫,不过有点皱了。这是因为棉布穿久了的原
因。
另一人是个中年男子,他整个人笔挺的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关节很是粗
大,上面密布了细细小小的一些发暗的伤痕、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身材瘦小,穿一件碎花短衫,褐色麻布裙,怯生生
地低着头,手中拎着个小包袱站在那儿。
蛋卷闻起来还有若有似无的甜香味,上面还有细细的黑芝麻,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邢铭
笙等人却端坐着,没有动。
等茶水端过来了,叶清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过来找我夫君有什么事吗若是我也能帮得
上的,就帮你们解决了。”
邢铭笙呆了呆,很快笑道:“唔……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们村里的刘塔,旁边的是他的
女儿果儿丫头,他的老婆以前给子瞻当过两个月的奶娘。”
叶清又看了一眼刘家父女,没有说话,暗想这人应该是想寻求钱君宝的帮助吧。
果然
刘塔立刻起身点头作揖笑道:“少夫人,我们这次来是有事相求的。老母病重,家中
已经无钱医治了,正好我有个小女儿,想看看少爷和少夫人能不能收下她当个小丫鬟”
刘塔的老婆跟一个货郎跑了,这些年他酗酒成性,虽然不赌,但因为贪杯好吃,家中没有
积蓄。
老母年近花甲,却还要帮他拉扯儿女。
前几日感染了风寒,咳嗽不止,吃了草药也无济于事,一直不好。
刘塔原本不想花钱医治,但又怕落个不孝的名声。
后来想到自己老婆原先在钱府当过奶娘,就想把女儿卖一个到钱府换点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