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殿外华光一闪,越覃峰和水薏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殿外。殿外的值守弟子见了,连忙下拜道:“参见宗主,参见大长老。”
越覃峰点头道:“起来吧,今日高天殿禁止任何人入内,不管是谁,都让他明日再来。”
“是,宗主。”值守弟子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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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衍站在高天殿内,仰头看着宗主之位上方那块玉匾上面的四个大字:高天尚德。
杨幼真侍立在一侧,目光落在高天殿内的十三根巨大的柱子上面。
“太衍道长喜欢这块匾”身后传来越覃峰爽朗的声音,太衍转过身来,目光瞬间就落到了快步走进来的越覃峰身上。
太衍笑道:“贫道不过是喜欢文字罢了,常说文达于天,承道载德,故而别有感情。”
越覃峰走到太衍面前,拱手一拜,“越覃峰,添为派宗主,见过太衍道长。”
水薏也跟着行礼:“水薏,现为派载德殿大长老,见过太衍道长。”
太衍右手持着拂尘,左手抬起,大拇指弯曲压住中指,微微点头打了一个稽首。
越覃峰对太衍的行礼有些好奇,但也只是压在心底。倒是水薏有些奇怪,这种行礼的手势她并未在关于气脉修士的书籍中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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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衍道长,请上座。”越覃峰这次是极为慎重的对待太衍,这一切都建立在太衍那神秘莫测的实力上面。
太衍并不推辞,与越覃峰走上高台,在一方紫金长案的两侧并排坐下。
水薏看向一旁的的杨幼真,单手一引,朝着太衍侧下方的一个木案道:“请坐。”
杨幼真行礼道谢,然后转身坐在了太衍下侧。
水薏见杨幼真落座,于是最后一个入座,她的位置正好在越覃峰的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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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方才看见这‘高天尚德’四字,不由想起当初修行之时,参悟天道的往事。”太衍笑着说道。
“哦”越覃峰略感讶异,“道长修行之时,还要参悟天道却不知这天道有何稀奇之处”
太衍点点头,道:“所谓天道,无非是节气更替,万物衰荣之理。若能体悟自然,感查天行运转,便能知何时虹藏不见,何时雷始收声,何时土润溽暑,何时雾霾蒸腾...”
越覃峰闻言,摇头笑道:“如若这便是天道,那想来对我等修行之人也并无什么用处。不说那些修为高深之士,就算我这样一个末等的武帝修为,也能挥手之间于万里之内兴云布雨、普降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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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太衍轻应一声,又道:“修士所能移山填海,兴云布雨者,无非是为己之道,并非为天之道。”
“敢请赐教。”越覃峰面目肃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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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衍道:“气节更替自有其时,万物衰荣各依其理。若日升不落,则万物燥烈枯涸。若月升不降,则生灵阴晦消沉。春有微雨惊雷,是因为土地在一冬之中冻结坚硬,需要细雨润化,方可耕犁播种。假使春有暴雨,则耕田无垄,播种难生。而惊雷便是唤醒人间,提醒世人,又到了一年初始,耕种辛劳的时刻。所以,春天犹如人之童年。出生时惊雷落地,有父母细雨滋护,正如种子落地生根。”
“夏有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这正是幼苗茁壮成长的时候。这时就要面对天地之威最盛时期,或是狂风卷地、或是暴雨倾盆、或是雷击烧灭、或是水旱干涝、或是蝗虫绝苗。只有农夫依据经验,或者修渠培土、或者辛勤看护、或者引水灌溉、或者警惕虫变,才能安然渡过,稍有不慎,便一春辛苦尽废。所以,夏天又好比人之壮年,初理世事,万般危险诱惑、锻炼考验接踵而来,此时也有父母看顾,亦有极大希望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