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罗面色惨白,五官扭曲,稀疏的褐发被冷汗浸得湿透,手里的锄头早已掉在了地上。在他周围,上千的镇民如同成群的无头苍蝇,一边惊叫,一边奔逃,躲避着上百名士兵的毒打。
这些士兵身着皮甲和头盔,一手拿棍,一手拿盾,肆无忌惮地殴打着每个人。乱跑的镇民两三下就会被打倒在地;想要抵抗的会被揍得血流满面;运气最差的甚至被生生打断了脖子。
西罗后悔极了。
他只是一个生活平静的小商人而已,有个体贴的妻子和一个十三岁的小子,日子还过得去。
都是刀疤脸帕斯这个蠢货,鼓动大家抗税,包围了阿里亚斯伯爵祖宅,反被伯爵从封地调来的卫队打了个伏击。
佛洛罗镇固然民风彪悍,可一群握着锄头和木棍的农民、工匠和小商人,怎么打得过全副武装的士兵阿里亚斯家族是狂战士梅洛的后裔,做事向来狂放任性,谁知道伯爵会把他们怎么样充作苦役贬成奴隶甚至直接吊死在路边西罗不敢想象自己的结局。
他看到,伯爵的随从平托在大声叫喊:“给我狠狠地打,让抗税蠢货们一辈子记住这个教训。”
他看到,刀疤脸帕斯在巴蒂斯骑士的攻击下,斗气散乱,即将溃败。
他看到,平日里熟悉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们在尖叫,哭泣和求饶。
他觉得浑身的力气被这噩梦般的场景抽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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