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浩阳看着陈心宁,她眼中的质疑让他的心里一凉,自己做过那么多凶残的事情,虽然她从未怪过自己,可是在她的心里一定认为他是错的,尽管他所做的这些都是在保护她,可是他依然错了吗他的心乱了,也迷茫了,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只是不说出来。他的心居然有了一种被刀刺伤了一样的痛。他苦笑了一声:“是吗伤好了就不会记着疼了吗”
陈心宁知道他受过的伤早已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以至于每次想起来,他都会有一种刺骨的疼痛。这样的痛是她无法和他一起承担的。所以在他折磨着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的时候,他从来不认为这是残忍,因为他所承受的要比这些残酷,变态的多。当年他的身上脸上都是新伤压着旧伤,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究竟长的什么样子,每一次对他惨无人道的折磨似乎都是在一点点消磨他求生的意志,换作别人,可能早就放弃生命了,可是他挺了过来,他要活着。而活着的意义就是要报仇,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得到同样的报应。或许在他从那座山谷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的灵魂就已经死了。
何少飞知道如果真的是浩阳绑走了卓雅,那么他就要花大力气来找了,可是要多久呢她一个女人,不会害怕吗可是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找到她,哪怕是拼尽所有的力量。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谷浩阳转身出去了,他就不信,他不是浩阳的对手,以前他总是在顾及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不愿意和他为敌,可是现在浩阳是越来越过分了,如果真的是他抓走了卓雅,他一定不放过他。
何少飞象阵风一样的消失了,他爱上了卓雅吗这样的极度关心是爱吗他说不清楚,但是他是真的不希望卓雅出事。
相信以后的日子整座城都会被他翻遍了。
陈心宁最见不惯的就是谷浩阳眼里的那种空洞和迷茫,她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他的眼角,这里有她的影子,可是他却扭了一下头,躲开了她的手。
陈心宁的手指悬在了半空,她的心一沉,他生气了吗以前他生气的时候总是很粗暴的对她,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不让自己碰他,他这样的表现比打她几巴掌还要让她难过。
有人敲门,陈心宁忙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是于小姐带着一个手提公文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进来。
“谷先生,乔律师来了。”于小姐冲着陈心宁点点头径直走到床边。
谷浩阳看了一眼眼前的乔律师,这是他的私人律师,在全国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律师。“我有点事情要和律师谈,你先出去吧!”他说着陈心宁,却并不抬头看她。
他的态度让她很伤心,原来最可怕的不是他的野蛮和粗暴,而是站在他面前,他却不愿意多看你一眼,她的心情糟透了。她默默的走出了房间,一个人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或许是自己伤到了他吧。
“谷先生,您有什么事情要办吗”乔律师四十几岁的年纪,虽然他并不认识陈心宁,但是能待在谷浩阳身边的女人一定不是普通的女人,他的心情不好,这一点他从他的眉眼处就看的出来。
谷浩阳抬头看着乔律师,昨天是他让于小姐约他来的。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他点点头:“是的,我要立一份遗嘱。”他说的极其简单,表情是很平静的。
于小姐被他的话一下子就惊呆了,她看了乔律师一眼,乔律师虽然不像于小姐那么吃惊,但是也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可思议,必竟谷浩阳还这么年轻,也没有儿女,完全没有必要立什么遗嘱啊
“谷先生,您是伤的太重了,糊涂了吧”于小姐仍然没有反映过来。
谷浩阳摇摇头:“我清醒的很,一点也不糊涂,虽然我现在是清醒的,但是我不敢保证在什么时候我就真的糊涂了,或者哪一天就不在了,所以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先交待好。”他依然平静的说着。
乔律师做律师久了,遗嘱之类的案子做的多了,他相对来讲还是比较冷静的。他打开公文包,拿出纸和笔:“您说我做一下记录影印给您签字还是您自己写”他征求他的意见。
“我自己写。”他拿过纸和笔,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在纸上迅速的写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写完了,并且在下面签上了字递给乔律师。
谷浩阳写着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