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指责声越来越大,其中更多的,反而是那些妇女口中不入耳的谩骂,谷辛雨不明白,一位人格独立的女子,拒绝长辈不顾自己意愿定下的婚约,勇敢追寻自己心中真正喜欢的男子,怎么就跟婊子、荡妇、不要脸这些难以入耳的词汇挂钩了。
而发出这些指责和谩骂的,偏偏又是女性群体,她们自己生活在沼泽之中,还盼望着能拉下更多男权思想毒荼下的受害者。
而此时跪在地上那位看似可怜可悲的齐叒,他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明知道两人之间的感情出现问题,不去寻根究底询问未婚妻子缘由,只按着自己的揣测将其定性为背叛了自己感情的不良人,一时冲动下得了教训也不反思自身,还要花手段拉拢他人伤害从未插足他感情的无辜者。
为什么人群中没有一道声音是指责他的呢
季霖不是愿意吃哑巴亏的主,他无辜被人指责成感情中的插足者本就觉得心烦,如今又牵连了更加无辜的包梓和出手搭救的谷辛雨,近一刻钟的高强度比拼下来,三人身上都是刀伤、剑伤无数,包梓因为自身能力的关系,再加上后来躲到了二人身后,伤还少些,而中途加入战局的谷辛雨,因为始终挡在前边突围,身上的伤口几乎快赶上他的,这更让他双目幽深,觉得齐叒面容可憎,罪大恶极。
楚宁已经决然离开,齐叒孤立无援,早已放弃了抵抗。
季霖将大刀丢在一旁,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柄匕首来,在他胳膊某处轻轻一划、一挑,匕首尖端沾着血,反射着晨间的阳光,晃着人的眼睛。
“你的手,你自己留着,”季霖将匕首放在他眼前,一字一句说着,“我收你一根手筋,你要是觉得不服,只管去生死擂台找我。”
生死擂台是一对一的赌约战台,以命为赌注,赢者生,输者亡。
超越于任何规则、伦理之上,是断情绝义者的最佳选择。
齐叒站起身,右臂软软垂落,不发一言,左手拾起掉落在一旁的长枪,转身离开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晨间闹剧已了,人群逐渐散去。
谷辛雨浑浑噩噩站在原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霖看着她手臂、后背、肩膀处的几道大伤口,透过单薄夏衣往外渗出了一大片血渍,忍不住皱眉抿唇,朝着包梓伸手,“凝血散给我。”
“嘶——”手臂上猛然传来冰凉刺痛,谷辛雨瞬间惊醒,瞪大了眼睛,抱着手臂一脸质问看着指尖捏着一瓶凝血散的季霖,“你做什么!”
谷辛雨抱着踏雪的手臂松开,怀中踏雪趁势跳落在地,自顾自伸了个懒腰。
包梓拿着另一瓶凝血散给自己上药,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口解释,“你身上好几处大伤口,你竟然没有察觉吗”
“伤口”谷辛雨后知后觉松开抱住手臂的手,摊手便是一大滩血迹。
难怪总觉得身体酸痛,原本还以为是打斗太激烈,身体一时承受不住呢!
来异世三年还从未受过这么多伤,谷辛雨忍不住咂嘴,将受伤手臂伸到季霖面前,示意他继续帮自己上药,“这些伤可都是为你们受的啊,以后可得记得还我!哎呀,你轻点,会不会上药!”
季霖黑着脸,将凝血散塞到她手中,“我一向都是这么上药的,不然那你自己上药。”
谷辛雨将药瓶扔回去,“我一抬手臂,伤口就被衣服盖住了,只剩一只手,我自己怎么上药!”
包梓在一旁撩袖子敷药,笑道:“诶,今天这事儿也不是冲我来的,你要找人还,让季霖还你。”
季霖眼中跳着怒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