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丁点儿岔子和意外,否则便喊打喊杀,以后还有谁敢当太医,还有谁敢当大夫时间一长,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将病无所医,生病了只能靠自己硬撑,自生自灭了”
萧琅再次附和他,“是啊母亲,太医到底也是人不是神,您不能要求他们丝毫的失误都没有,何况现在情况不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吗儿子知道您都是因为太过担心外祖母,以致关心则乱,可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该冷静才是啊,您就别再阻拦常太医了,好吗”
福宁长公主本就已让韩征噎得直喘气。
竟然敢当众质问她,谁给他的胆子,就算他如今再权倾朝野,再得皇上宠信,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奴才,真当她治不了他了是不是
谁知道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跟着韩征声讨她,口口声声帮着里头那贱婢说话儿,他到底知不知道谁亲谁疏,又知不知道他皇祖母之于他们母子将来大业的重要性
难道里头那贱婢也跟段嬷嬷似的,给他灌什么汤了不成,——一个个儿的都反了天了,真是气死她了!
福宁长公主到底不能直接骂韩征,她再气也没真气昏了头,连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不知道了。
既不能骂韩征,那便只能骂自己的儿子了,福宁长公主看向萧琅便骂起来,“现在还不到最糟糕的时候,那要什么时候才最糟糕你皇祖母自来疼爱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本宫现下没空教训你,等你皇祖母醒了,转危为安了,本宫再好生教训你……江院判怎么还没来都是死人不成,再给本宫去催啊!”
萧琅还待再说,见丹阳郡主在福宁长公主身后冲他直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到底还是把已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韩征这才看向福宁长公主,又开了口:“长公主,臣以为……”
话才起了个头,就听得外面有太监唱:“皇后娘娘驾到——”
他只得暂时打住,与所有人一道恭迎邓皇后。
邓皇后很快进来了,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明明才二十几岁的人,瞧着倒比福宁长公主四十几岁的人年轻不到哪里去。
“参见皇后娘娘——”
除了福宁长公主,所有人都齐齐行礼拜下,依礼福宁长公主也该行礼的,邓皇后毕竟是皇后,她就算是隆庆帝的胞姐、大周如今最尊贵的长公主,君臣之礼也不可废。
然她平日见了邓皇后,都从来不拜不客气的,何况现下心情还大糟自然更不会拜了。
好在邓皇后是知道这个大姑姐秉性的,早不计较这些了,不然早把自己气死了,直接抬手叫了起,“都免礼吧。”
待众人起来后,方看向福宁长公主,问道:“皇姐,本宫听说母后昏迷了,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本宫一听说便心急如焚,不立时过来亲自瞧一瞧,委实不能安心。”
太后因为身体的原因,自来深居简出,不到非出席不可的场合,一般连仁寿殿的门都不会出的,日常大半时间,都用在仁寿殿的小佛堂里礼佛。
所以邓皇后也很少过来仁寿殿服侍婆婆,一开始还诚惶诚恐,后来见太后是真不愿意她过来,她也尝到了不用在婆婆跟前儿立规矩的甜头,渐渐便也不常来了。
可太后都昏迷了,她当儿媳的若还不出现,就是她的失职了,甚至被骂不孝都是轻的,是以邓皇后连日来虽都焦头烂额,痛苦不堪,还是忙忙收拾一番,赶来了仁寿殿。
福宁长公主哪耐烦理她
看了一眼丹阳郡主,丹阳郡主便道:“回皇后娘娘,是施医官给皇祖母针灸治病,致使皇祖母暂时昏迷了,现下正在施救,想来皇祖母吉人天相,定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皇后娘娘不必太担心。”
“是太医院那个新晋的女医官吗”
话音未落,邓皇后已急道,“本宫听说那女医官才十来岁的年纪,难道医术还能比太医院其他行医十几、几十年的太医们还高明不成母后万金之躯,皇姐一开始就不该同意那女医官给母后治疗才是啊,也太冒险了!”
心里简直已经快要喜疯了。
她刚进来一看见韩征,便知道他多半又是为了姓施的那个小贱人而来了,除了那个小贱人,几时见他对任何人这般上心过
当下便气得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他怎么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