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汤汤闭着眼等待着墨司承的怒火,但是等来的却是眉心不轻不重的一个吻。
“好了,别闹了,汤汤”她听到墨司承轻声地哄着她。
那声音柔成水,仿佛春风里的燕子,燕尾从湖面上一掠而过。
只是这声音再柔,里面裹着一个孩子,鹿汤汤还是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她原以为给自己所爱的人,生一个孩子,是一件极为庄重而又幸福的事,可是变成如今这样,如同代孕的身份去生,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仿佛变成了一个枷锁,在她身上越收越紧,仿佛下一秒她就会窒息而亡。
“我没有闹”鹿汤汤听到自己的声音毫无感情地说道。
她心里十分明白,这个时候只要她稍微说句软话,墨司承就算是演,这样的温柔也会继续下去。
可是她不行,她在墨司承的面前隐藏不了自己的情绪。她可以在难缠的客户面青虚与委蛇,各种好话,她也可以放低姿态为了一个案子,笑脸相迎,可是对墨司承她不行。
越是在乎,越是介意爱与不爱,她对墨司承掺杂不了虚伪的情感在里面。
“宋医生说了,你的情绪对宝宝的影响很大,你要是……”
果然,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所以我就必须为了你的孩子,强颜欢笑咯!”鹿汤汤像一个刺猬一样抵触着关于孩子的问题。
“汤汤,你别这样,我知道我刚才说错了话,你就当我是喝醉了,胡言乱语好吗”墨司承已然耐着性子哄道。
鹿汤汤笑了一下,眼角里却满是嘲讽,她鹿汤汤有一天能听到墨司承这样哄她,居然也不过是托了肚子里这个连面都没有跟墨司承见过的孩子的福。
更荒唐的是,她甚至还有一点嫉妒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得到了墨司承全部的爱。
“那墨总没有听说过有一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吗”
再大的耐心也被鹿汤汤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磨尽了,“鹿汤汤!”
眼看着墨司承就要发脾气,鹿汤汤又不想吵了,她迅速低头,“我不闹了,对不起。”对着一个不爱的人,吵又有什么意思,只有在乎他才会给你想要的反应,鹿汤汤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犯贱。
突如其来的道歉,顿时将墨司承还没有来得及发的火,即刻扑灭,墨司承再次拥住鹿汤汤,正要吻,鹿汤汤却忽地偏过头,低眉顺眼地道:“对不起,我有点想上洗手间。”
以往的亲密与两人而言都是糖果,甜的发腻,却又欲罢不能,可是现在,鹿汤汤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容器”这两个字。
每次墨司承亲近她,她都感觉自己像个婊子,仗着肚子在墨司承面前搔首弄姿,这
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屈辱而又不甘。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把子宫卖给墨司承,她无耻地用着一个孩子,绑着墨司承让他爱她。
墨司承的眉尾隐隐有青筋凸起的痕迹,可是墨司承依然松了手,语气还算温和道:“去吧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鹿汤汤顺从地点了点头,可是关上洗手间门的那一刻,她的整个表情都崩了,她用力地洗拍打自己脸颊,希望自己清醒过来,“鹿汤汤,你答应过墨爷爷的一定会陪在墨司承身边的,除非司承不要你了,你才可以离开,你忘了吗!”
每拍一下,鹿汤汤对自己刚才不正常的反应就愈加厌恶几分。
她以为她可以不顾尊严地赖在墨司承身边的,哪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她现在才发现,真正的爱情真的容不得沙子,她太难受了。
她需要墨司承爱她,只有他爱她,她才能把被背叛和抛弃的恐惧压制下去,她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