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澜曾经以为,既然是悲剧,那一定是轰轰烈烈,感人肺腑的,可是这样的悲剧真的只存在文章中,而在生活中,悲剧发生得一点艺术性也没有,让人触不及防,正因为如此,才会让我们身心受伤,才会在突然之间让那本就脆弱的心脏支离破碎,二者才是真正让人受伤,让人痛苦的原因,太过突然,突然到你听了以为这是谎言,突然到你连反悔都没有可能,这山,这水,还有这良辰美景,一切就像是一句玩笑,生死的玩笑,刘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开始避讳‘死’这个字,可是当他大骂李翔,而后者却却始终沉默时,刘澜彻底愤怒了,可是刘澜的愤怒并没有得到丝毫反应,气氛诡异,诡谲到让人喘不过气来,哭声越来越多,而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勒马跃下,他刚才喊张正,而现在张正来了,和关羽一同前来,闭着双眼,安详入睡。
“让他休息吧,他太累了。”
司马的话让关羽瞬间眼眶变得通红,哽咽着,想要告诉司马,子直他是真战死了,可是却始终张不开口,启不了齿,司马呢喃,子直啊,也许你是真的累了啊,关羽想说什么,刘澜示意他不要说话,不要吵醒他,让他安心的睡会儿吧,这么多年,从草原到卢龙,从卢龙到蓟县,又从蓟县到了河东,他跟着自己,何尝有过这么片刻的休息,甚至连成婚都没有和新娘子多呆几天,现在他累了。他要睡了,而且说睡就睡……
刘澜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了,时隔多年。再一次落泪。
他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算关羽不说,他也明白。
刘澜拳头紧握,声音变得嘶哑:“有没有酒”没反应,司马突然疯狂的大吼起来:“我问你们,有没有酒。”
关羽眼中满是痛苦之色,他没有劝司马,也不会劝司马,,递过了一支酒囊给司马。然后呢喃,道:“司马,你曾经告诉过我说对生死之事毫无执念之人只是因为还没经历过真正绝望的离别……”关羽说不下去了,他以为自己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可却发现,自己面对张正的死,始终无法做到从容。
“张正的死,我负有极大的责任。”刘澜说的声音不大,而且还很嘶哑。喝了口酒:“我曾经说过,要保护自己珍惜之人。我曾经对在‘他’死后发誓,要保护珍惜之人,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到。我什么也没保护到,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算什么我他妈到底算什么!”
“司马。太深的痛苦会令人变得执着。”张正的死让关羽心疼,可看着司马这样。他的心更痛:“子直死,大家都不好受。可是司马,活下来的人不能就此沉沦啊,若是他在天有灵的话,也不希望司马你这样。”
刘澜抬头望了眼关羽,将酒囊递给他,关羽拒绝了,刘澜嘟嘟嘟连喝了三大口,说道:“我的朋友不多……”他的声音哽咽,说不下去,静了下来,平复许久,才又说道:“一开始十个人,走了几人,死了几个,然后你和翼德又来了,现在张正却走了,知道吗,不管在你们眼中,你们是如何看我,可在我眼里,你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