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么”
林源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兴许能够看出我此时的心情,但你决计不会想到我在想什么。”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看你心情低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曾几何时,我也有过迷茫的时候,这也许大概是感同身受吧。”
柳仙儿将脸庞靠在林源的肩膀上,轻柔地说道:“如果王子殿下您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向我说说您的烦心事。”
“感同身受”
仍是摇了摇头,林源低声道:“我并不这么认为对于别人的悲惨遭遇,出于礼貌也好抑或真的惋惜,末了我们总会满含深情地加上一句,你真的好惨啊,这种感觉,我感同身受。”
“可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你所谓的感同身受,不过是隔岸观火罢了。”
“无以刀削肤肉,你永远无法体会那种切肤之痛无以亲身经历,你亦永远体会不到我说出来时云淡风轻里,又夹杂着多少痛楚。”
若非骨子里本就是文艺骚客,林源便不会走向这一条三流写手的道路。
从来她想得很多,因而做得事情便很少。
并非是她不能,而是千百思虑后对于结果的把握不定,便不敢去做。
心中所酝酿的骚话,说出来的不过十不足一,只是在心中郁郁不得志的徘徊着。
此时心境莫名地难受控制,林源便是尽数将心中所想言出。
虽没有振聋发聩之效,但话语间言之灼灼,饶是以柳仙儿百般应变的能力,都不禁稍稍n而无言以对。
林源的一番话,说得是她自己。
但柳仙儿,亦觉得同样说的是她自己。
身世蹉跎曲折,当柳仙儿有一二心事坦露时扮弱惹怜时,总能引得来客唏嘘感叹,大作深情怜悯,以表理解同感。
可她心里也很清楚,这些个贵客们所谓的悲悯,只不过是想要博取她心中好感的假意说辞罢了。
这只能算是鱼水之乐途中点缀的一种情趣。
一夜温存过后,那些曾经许下的承诺和怜爱,终究化作了一声满意而又有些许可惜的赞叹后,随着潇洒离去的身影化成了虚无。
不过柳仙儿从来不相信、也不需要这些客者的任何话语或是情感。
她知道若是心生希望,那么日后带来的定然是失望、甚至是绝望。
回想起来那日,她故技重施将自己的不堪过去凄切地叙述着,却只是换来对方一句胜似敷衍的感叹,虽有一二同情之意,但并没有如何表现。
原来是并非对方冷漠寡淡使然,而是不会去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所谓的感同身受,只不过是一种聊以慰藉的说辞罢了。
柳仙儿私以为,对方作为客者,本就没有义务或是责任帮助自己,抑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与其放出空话,倒不如不说的好。
不过就在不久前,她大概能确定下来,对方是一定有这种能力只要对方愿意,便能够并不困难地向她伸出援手。
虽然柳仙儿是不可能真正的与春楼割离开来,但只要对方愿意带她走,她随时都愿意和对方离去。
“抱歉我,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你我”
有些支支吾吾地说着,柳仙儿对于这种上升到哲学辩证的说辞,自然是不好反驳,也不能再强行为自己辩护。
摆了摆手表示无虑,林源只是淡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抱歉,我感觉自己现在真的有些奇怪,心中百感交集如泉涌一般难以抑制,故而酸话假理也多了些,你不必介意,权当我是在胡诌就好了。”
“怎么会呢”
柳仙儿靠在林源的肩膀上,有些感怀地回道:“我觉得您说得不无道理啊我都以为,您是在说我呢。”
她闻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