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然猛地睁眼,此事已经深夜,临近凌晨四点。
房间里唯一的窗隐约渗出薄光,有风自窗缝间溜进来,拂过他冷汗淋漓的身体,让他不自觉打了个激灵,睡意顿消,只能无奈起身。
草草冲了个澡,等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被晨光划开了一大道口子,唐昊然靠在飘窗旁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
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他会抽烟,就连父亲都不知道。
自二十二楼向下望去,城市一片喧嚣,被车笛声包裹起来,听久了只会觉得头疼。
这是一个和花城完全不一样的城市。
半年前他独自离开魔都,妄图逃离这个充满荒诞血腥气的城市,如今看来不过是可笑的无用功。
他缓慢仰头,叹出一口绵长烟雾,将心中所有的可不说和深沉情绪全部吞下。
其实都不过是自欺欺人。
无论自我催眠多少遍,右手上那个伤疤和两指无法克制的颤抖总在无声提醒着他,所有的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梦里鲜艳张扬的血色肆意铺展,滚烫汹涌,淌过皮肤,被
自己脑海里的黑色吸食殆尽。
掌心还残留着扳机扣下带来的后坐力,让他右手克制不住地抖,手里的p938小却重如千斤,连同着那个人暗夜里目眦欲裂难以置信表情一起,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心理变态
叶梓汐这个说法到底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
可惜了,他并不是什么心理变态。
他只是有一些――精神分裂症。
唐仁礼有两个儿子,却一个能够完美继承他事业的都没有,一个成天都在花天酒地胡乱作恶,另外一个早早的就远离了魔都,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样貌,名字。
以前自己从来都没有碰过枪,直到某一天,他回来看到父亲手里拿着烟灰缸朝母亲的额头扔去。
另一个“唐昊然”走出来帮助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