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老的神情,想必我也不用我再自我介绍了。”
张老鄙夷的目光不加掩饰落在她的身上,“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女子!”
“也难怪四郎这样处处谨慎的人,如今会做出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来!原来都是你这女子在背后作乱!”
骂完还不解气,张老向江秋白进言道:“四郎,若四郎娶的是哪家身世清白的姑娘也就罢了,此人可是惨遭万人唾骂的杨婧啊!”
江秋白看向她,“她身世不够清白吗哪里不清白”
张老如数家珍列出七八条罪名来,其中善妒被排在了第一,杨婧本不想听他扯那些陈年旧事的,眼下也只好按住这死老头的命脉,好叫他闭上臭嘴图个清静。
“张老,我称你一声张老不是因为你学识多么渊博,也不是因为你品德多么高尚,只不过因为你老人家比我虚长了几个年岁,如今你在我相公面前这样诋毁我的名声,我作为当事人,总不好不站出来说几句话吧。”她清了清嗓子。
张老一副见不得她的模样扭开头,“我与你这等女子,没什么好说的!四郎,就算你如今不肯听老朽的话,老朽也要斗胆一言了。”
“张老,有件事小女我一直很好奇。”杨婧打断他的话,“你口口声声在外自诩为四郎的老师,敢问你真正教过他一天书吗怎么就好意思打着江家的招牌,在外招手学生”
张老对这事早有应付,“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懂什么即使老朽只教过四郎一些肤浅处事的道理,那也是师。”说到这,他眼睛瞄了一眼江秋白的表情。
江秋白是个擅长给人留情面的,张老拿准了他绝不会当着杨婧的面下他的台子。
谁知江秋白闷声一笑,“说起这事,我倒也多次被人问起。”
“问起什么”杨婧问。
“有人问我,张老究竟教了我什么。”江秋白想了一下,“学生也实在想不起张老教过我什么,今日正巧,不知可否请张老为学生解惑”
张老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四郎,你...你切莫听这小女子胡乱搬弄是非啊,老朽对四郎忠心可鉴,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关切啊!”
“哈哈。”
真是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如此不要脸之人。
她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张老您膝下好像没有儿子吧”
张老被戳破了面皮,顿时恼羞成怒,“你!”
“你个不知廉耻的妇道人家,你懂什么不要以为那日凑巧作出了几句不知从哪里抄来的诗句,就可以在我与四郎的面前耀武扬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杨婧眉头一皱,女子地位是低,嫁人之前在母家低,嫁人之后在婆家低,横竖都是低,可她就是不愿做小伏低。
她没有被张老的呵斥吓住,反而盯着张老朗声道:“不知廉耻四个字,不知你这骂得是我还是他江秋白。”
张老辩解,“自然骂得是你。”
“哦,原来是我,可四郎竟娶了我这不知廉耻的女子,却没有娶你膝下那些饱读诗书,整日花枝招展逮空就往江家跑的女儿们,这是为何”
张老以为杨婧真是在发问,正要作答,杨婧却话锋一转,“这是说明你那些女儿们比我这不知廉耻之人还不如呢还是四郎偏生作践就喜欢不知廉耻的人”
“胡说八道!”张老喝道。
“张老。”一直不出声的江秋白唤了一句,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股莫名的压力。
张老连忙解释,“四郎,老朽绝无此意啊!”
“有没有此意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刚买下这院子没几日,你是如何找来的”他声音冷着,面庞附上一层薄冰,看上去像是真的动怒了。
张老还没真正见过江秋白发怒的样子呢,一时之间连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也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