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春浓白着脸守在床前。
视线再转,沈耀抿着唇侯在一侧。
见她睁眼,两人一起扑了上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快吓死奴婢了!”春浓一把将杨婧抱住。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声音虚弱问。
“快到子夜了。”沈耀答。
杨婧眼珠一动,“春浓,扶我起来。”
“啊小姐,你刚伤了脑袋,大夫说你还不能随意走动。”
“先别说这些,你去收拾东西。”她坐起身来,眼前还有些发晕,“小昭,你去找辆马车,我们今夜就走。”
“你开什么玩笑!你都这样了,还怎么走啊”沈耀将她起身的腿按住,没用太大的力气,“地契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你当下最重要是养好身子。”
帮她
他今年不过也就十七出头,在那人还未将他找回之前,他和她一样,只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好在沈耀头脑灵活,能屈能伸,将来必是能成大事者。
杨婧目光沉着,“眼下正是我们离家的最好时机,今日若是不走,待到明日刘氏缓过劲儿来了,到时候,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春浓率先起身,“小姐,奴婢,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可你答应我,一定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啊,可别再拿性命开玩笑了。”
沈耀没有说话,咬着腮帮子瞪了她一眼,“真是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说罢,转身离去。
杨婧兀自一笑,摸索着慢慢起身。
子时三刻。
一辆马车缓缓从刘家围墙外驶出,夜色如墨,浓郁深沉。
伴随着打更的声响,一阵忽暗忽明的女子哭泣声绕城响了一夜。
第二日天一亮。
刘家偏院外洒水的丫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诶,小娟,昨夜你听到没有”
“听到什么”小娟一边问一边向闭合的偏院大门看去,心道:往日这个时候,春浓早就敞开门给她送刚蒸好的绿豆糕了,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还没睡醒
还是因为昨日发生的事,不好意思出门了
丫鬟小玉推了推小娟,“你当真没有听到吗”
小娟问:“听到什么”
“女鬼的哭声啊!好像还哭了一夜!”小玉神秘兮兮的说。
“好像是有什么声音,但是我睡得太沉。”
没一会儿,小玉扫到花园去了,小娟忍不住好奇,推开偏院的门。
“咯吱”一声。
院中梧桐叶飘飘落下,三个矮小破败的屋子紧紧挨着,安静极了。
“春浓”小娟小声唤道。
片刻之后。
“不好了,快来人啊!表小姐不见了!”小娟大喊着跑进主厅,被刘管事拦住,“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刘管事,你,你快去看看,出大事了!”
“什么事”刘管事问。
“表小姐不见了!”
......
“你说什么”刘氏从祠堂走了出来,
“今日一早,偏院外洒水的小娟发现不对劲后进门查看,院子的器皿摆设均是恢复到以前...废弃时的样子,看样子是昨夜走的。”刘管事推断道。
“守门的呢,问过没有”
“问过了,都说没有见到。”
“废物!活生生的两个女子,难道还能长翅膀飞出去不成!”刘氏训斥道:“还不快派人去找!让那些丫鬟婆子们都把嘴给把严实点,这事要是传出去了......”
“是!”刘管事匆匆退下。
堪堪半日,刘家的人已然乱成了一团。
刘氏将人叫齐了,聚在前厅。
“祖母,要我说,那杨婧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我们刘家都不欢迎她,走了是好事啊,祖母何必费神寻她回来”二夫人郭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