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害我!叫你害我!”
“你这就是报应!”
“活该!”
“你死了,你闺女也死了,活该!”
安金宝抱着自己的胳膊,一直不停地喃喃低语。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外面又有张兰芬的咆哮,所以除了安金宝自己,没有人听到刚刚那一番话。
张兰芬已经从院子里冲到了屋里。
她先来推的就是安金宝的房门,“金宝,金宝你开门啊!你听娘说,不是娘啊!娘没有杀人啊!你相信娘啊!”
张兰芬又哭又叫,不停的拍打着房门。
拍打了半晌,张兰芬见实在拍打不开,干脆转头跑向了对面的屋子。
那是她和安三柱睡得房间。
以前轻轻一推就能打开的房门,现在却如同被人钉死了一般,任凭张兰芬如何拍打吼叫,都没有办法把门打开。
张兰芬喊累了,哭的嗓子也哑了,也没有力气继续拍门了。
她缓缓的收回了手,转身朝外面走去。
听着张兰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安金宝又一次自言自语起来。
“不是你,当然不是你!”
“是我,都是我!”
“我给她的菜里放了红花,我让她早产,我要让她一尸两命。”
“只可惜啊,还有个命硬的,又活了下来。”
“没关系,我送她一程。”
“襁褓的带子松开,稍微不注意,人就直接从襁褓里抛出去了。”
“摔在地上,砰的一声。”
“就像当初我掉进河里一样。”
“哈哈哈哈,都该死!”
安金宝自言自语着,脸上的表情已经疯魔了。
若是此时有人看到安金宝的样子,肯定会丝毫不怀疑的说一句:疯了!
安金宝已经疯了。
一个人疯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觉得自己没疯。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