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因为贵客久不见踪影而忧心忡忡,结果一下子来了三位几乎可以左右青州风雨的人物。李德生张大了嘴,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都到了”
李麓舟连忙上前拍着李德生的背,好不容易一口气才喘匀实,李德生道:“吩咐下去,好生接待贵客,李温呢,怎么不见他来”
那家仆满头是汗,道:“李管事的得罪了人,现在还在大门前跪着呢。”
李德生惊道:“怎么回事!”
家仆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李德生,李德生听完后背靠在椅子上,挥退家仆,面色阴晴不定。
要是以往,他听完之后必定一刻都坐不住,连滚带爬地跑去林尘那里倚着老脸赔罪。
但是李麓舟带来顾瑾有意与李家联手的消息之后,李德生的想法有些改变了,毕竟人还是要些脸面的嘛,何况有了顾家撑腰,那个年纪轻轻的少东家似乎也不再那么面目狰狞。
李德生手掌摩挲着鳌头拐杖,低声问道:“麓舟,好好说说京中的情势,青州众多势力盘踞,想要扳倒潜龙帮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顾阁老是怎么打算的”
李麓舟道:“京中现在可谓满城风雨,朝堂之上党争不断,陛下最近又有起复白小萍的意思,搞得人人自危,就连那几位德高望重的阁臣也不能说稳坐泰山。”
李德生皱眉道:“陛下居然有再度启用西厂的意思,难道朝堂上的情势比当年八王时期还要危急”
李麓舟解释道:“内忧外患呐,现在关中积聚了大量灾民,诸侯乱战不断,北境的殷家虎视眈眈,江南万千战船随时都能北上,陛下有腹背受敌的危险。”
李德生思考片刻,道:“关中缺粮,而这位顾阁老不为陛下解忧,却要趁火打劫,动青州漕运的主意,真不是个东西。”
李麓舟晒然道:“无论漕运落在谁手中,这清澜河上的粮船终究是能到京城的,至于到灾民手里还剩多少,这哪是我们管得了的”
李德生跺了跺拐杖,起身道:“麓舟你要记住,不管顾瑾给你什么许诺,我李家决不能站在前面替人挡箭。”
李麓舟迟疑道:“爹,你还是执意要把月儿许给潜龙帮的少东家”
李德生叹气道:“我李家能有今日,靠的就是左右逢源,处处留后路,将来若是顾家胜了,我自有办法保住她,但要是林家胜了,我李家的后路在哪里枣枣是我最疼爱的孙女,但为了整个李家,也只有难为她了。”
李麓舟默不作声,李德生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推开门道:“今天是我们李家的大日子,精神些。”
林尘等人由家仆领着进了正院入座,几个占座的浑人被公孙羽一脚踢开,横眉倒竖刚要发作,看清楚面前几人的身份,吓得赶紧连滚带爬地坐的远处的偏座去了。
面前是一座寿桃寿馒头堆成的山,公孙羽说了句好大的排场,语气中似乎对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李家的人来拜见很不满。
林尘盯着小山一样的馒头,对曹赋说道:“这么多馒头,可不是一两天能赶出来的活啊。”
曹赋捧腹道:“你要是答应得再晚些,李德生的寿宴再推迟个十天半个月,这小山还能再高些。”
三人入座之后,吸引了不少目光。很快就有不少人壮着胆子前来敬酒,林尘一概以茶代酒,敬酒的人也不敢说什么,反而是公孙羽来者不拒,寿宴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喝的面红耳赤了,像只红脸狐狸。
林尘东张西望,没有看见四海帮的邵东海,不禁有些遗憾,中午还指使手下到处散播流言,结果自己怂了
林尘还盘算着晚上自己安排的这场刺杀好戏上演的时候,要不要假戏真做把这个眼中钉给拔了。
倒是看见了老黄跟老道两人坐在不远处,还有姜鹤、甄秋跟杨桐三个在一旁打闹,杨桐魁梧的身材引得旁人连连注目。
林尘心底有些打鼓,晚上这场好戏其实更多的是由老黄安排的,公孙德沛死之后,林尘和老黄谈了一宿,最后林尘小心地提出了这个天马行空的办法之后,老黄沉默了好一会儿,出人意料地同意了。
林尘摸不透老黄的想法,按照以往共事的经验,老黄算是个沉稳的角色,没有绝对的把握绝不出手,现在老黄泰然地坐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