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名花子的姑娘很少在这里看到中国人,而且朱霁晔年轻帅气,举止言行都斯文有礼,并不像色中饿鬼般恶形恶相,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比平时多了几分主动。
朱霁晔的普通话很标准,听不出口音。她判断不出,便随口问道:“请问先生是哪里人”
朱霁晔看了看她,“法国普罗旺斯。你呢”
花子笑得很甜,“我是高丽釜山人。”
“哦,高丽啊,是个好地方。”朱霁晔喝了一口酒,淡淡地笑道,“那里的人和山山水水都很柔,让人感觉很舒服。”
“普罗旺斯也很好啊,很浪漫的地方。”花子偏了偏头,看上去更加娇美,又有点俏皮。
朱霁晔点头,“嗯,据说是艳遇率最高的旅游胜地。”
“是吗”花子笑得前仰后合,“有机会一定要去那里看一看。”
“好啊。”朱霁晔幽默地说,“法国帅哥很好勾引。你在街上只要看上谁,对他笑一笑,他就会自动走到你面前。”
“真的吗”花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用中文聊天,说的全是闲话。
欢场的套路太多,朱霁晔不敢问她为什么来日本当陪酒女。如果她借机卖惨,他就只能表示同情,多方安慰,临走的时候还要多给小费。这么一想就觉得很累,所以他始终云淡风轻,只说风花雪月。
花子倒也识趣,并没有想方设法带节奏,都是跟着他的话来说,从来不提自己有什么困难。
在满屋子的喧哗声中,清水流冰与村正悠树的声音几不可闻,但坐在他们旁边的朱霁晔还是能听到。
聊了一会儿天,村正悠树忽然问他,“你知道大成号的事吗你没来的时候,有人就提了,好像他们昨天骗了一个外国游客上船,还要人家带大笔现金去交易,结果没等拍卖会开始,他们就把钱抢了,还把人关了,想要勒索赎金。这实在太不讲究了。你要抢就明抢,别打着拍卖会的旗号,这要是传出去,谁还敢带着钱来鉴宝这里的人都觉得他们太不讲规矩,有损北九州社团共同的脸面,应当清理门户。”
“我知道这件事。”清水流冰吃完了牛排,把盘子一推,然后靠到沙发背上,平淡地说,“那些人确实太没规矩。如果都像他们那样行事,我是不敢再来北九州参加鉴宝会了。”
“对啊,就是这样。他们的行为简直是杀鸡取卵,肯定会影响大家以后的生意。”村正悠树轻笑,“我还好一点,并不做这一行,对我影响不大。有几个大佬气极了,估计很快就会有行动。”
清水流冰微微点头,“拭目以待吧。”
说完这些,两人便拿起骰盅,掷骰子,猜点数,罚喝酒,玩得很开心。清水流冰身边的小美女为两人倒酒递茶送点心,殷勤备至。两人并没拒绝,对她也算和蔼客气,但一直没有与她调笑。
一直闹到半夜,大佬们才一起离开。
陪酒的少爷小姐们没有一个跟出场,都是送他们到楼下便止步。有的互相拉着手依依不舍,相约下次再见,看着情真意切,让大佬们忍不住又塞了几张大钞到他们手上。
朱霁晔跟在最后,趁人不备,从钱包里抽了五万日元出来,放到花子手里。
姑娘少爷们的小费在包房里就有一位今晚请客的大佬统一发了,至于各人给陪酒者的小费就自己随意了。朱霁晔客随主便,看大家当场都只给了一万,也跟着给了花子一万。走出来后,他琢磨了一下,到底还是心有不忍。
花子身上并没有丝毫烟视媚行,气质挺干净的。朱霁晔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因为纯粹拜金而做了这一行。不管是什么原因,一个小姑娘在远离祖国远离家乡的地方做陪酒女,总是有了难处。他帮不了什么大忙,也就只能多给点小费了。
这地方是温柔乡、欢乐窝,但他并不喜欢。如果不是清水流冰带着,他是不可能来的,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再来。就这么一次,他也愿意慷慨一些。
花子在这里并不怎么红,因为她放不开,所以比别人的收入要少很多。第一次拿到这么多小费,她非常感激,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
朱霁晔摆了摆手,潇洒地走出大门。
一行人各自上车,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