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
乾皓蹲下拾起面前的一根纤细的树枝,掂量了一番后,小心翼翼地放到先前捡起的,而且在自己怀里已经堆成一个小山丘柴火堆的最上方。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我越发觉得钻木取火的法子不一定适用在这种环境。你瞧瞧这些,还是我千挑万选过的,这一根根的还是跟腌萝卜干似的,怕是给我的手安个电动小马达都不一定能钻出个一星半点的火星子。”
乾皓稍稍整理了怀里的树枝,把几根快要掉出的给拨弄回来。然后犹豫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担心什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咬着牙重新站起身来。即便是站稳了,脸色还是青一阵紫一阵的。
“你是要用电动小马达还是无敌金刚钻,就看你自己的能耐了,想在丛林里生火,这些是求生者无法避免要面对的问题。虽然不易,可成与不成是一回事,做与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泼猴说着,发现乾皓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转而问道:
“你如此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难得见你正经一回还这么啰哩吧嗦的,怪不习惯的。”
泼猴听罢沉默了好一会儿,乾皓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乾皓。”
泼猴突然叫住乾皓,语气很是认真。
“我刚刚作了一首打油诗,给你吟道吟道如何?”
“什么打油诗回头再说吧,我现在正忙着呢。”
乾皓头也不回地朝着营地方向走去,对泼猴的话题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现在不听,或许以后你想听也没机会了。”
乾皓突然停下了脚步,愣在原地。泼猴见状也没多废话,知道乾皓是默许了,便直接吟诵道:
“好梦难留诗难续,
自言堪与论胥余。
珍重使君留客意,
重待新日换旧人。”
乾皓听完眨巴眨巴了眼睛,一时间没能参透这打油诗里面的名堂。
“我还以为这家伙想借作诗来报复我刚刚吐槽他的那回事。可一遍听来好像又不是这样。他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乾皓越想越觉得奇怪,又不好唐突直白地询问,于是就试探性地说道:
“你这诗第一遍读来好像着词很是普通呐。”
“诗的好坏可不是取决于辞藻是否华丽,其中要表达的寓意远远胜过这些表面工程。你是个聪明人,希望能明白我的意思。”
言至于此,乾皓不但没有搞懂泼猴莫名其妙地突然吟诗一首的原意,反而更加一头雾水。只是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泼猴言谈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现在不明白没关系,但这可是我第一次作诗给他人,希望你能好好地把这诗给记住,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用意。”
“这家伙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吗,我怎么越听越想是在给我嘱托遗言,这口吻也是老气横秋的。”
乾皓心里虽然不停地犯嘀咕,可清楚泼猴不愿意明说应是有他的苦衷和顾虑,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去撕破这层墙纸,待日后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放心,虽然这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替你记得就是了。”
“咕噜。”
泼猴发出一阵诡异的咽口水的声响。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撇下这句话,泼猴的屏幕突然间“噗嗤”一声,毫无征兆就暗了下去。
乾皓被泼猴这一系列反常的言谈举止弄得有些凌乱,但抬头看了看愈渐昏暗的天色,便也没多想,急匆匆地抱着手里的树枝向营地的方向走去。
“呼。”
乾皓一把将手里的树枝通通丢在地上,甩了甩酸痛不已的胳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