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不理解沈洋洋话里的深意,但是张曼是知道的。她在提醒,自己答应过她和姜美文的事情。
张曼低下头,回避着沈洋洋的目光,嘴里的骨头汤好像一下失了味道,清淡的像是水一样。
许飞看她忽然放下筷子,疑惑地问了句。
张曼缺什么什么都没有说,披着大衣带上帽子就除了寝室。
“曼曼,你干嘛去啊”许飞呆呆的看着门,也不知道在问谁。
沈洋洋“好心”地嗤笑一声,“可能是去医务室换药了吧!”
“换药,她不是刚刚从医务室回来吗这么快就去换药”
……
陈立夏出了学校就直奔医院,她现在只想尽快地见到赵国年,跟他呆在一起。
前世她没有念过大学,这一辈子对同学情谊就尤其地看重。眼看着一个学期要过去了,她以为和许飞、张曼不说成了挚友,但至少是坦诚相待的朋友了。
没想到在许飞心里,对她和国年是这样的鄙夷。她不是受气了会忍气吞声的人,重活一世,她对生活早就看透了,没有必要委屈自己。
既然许飞觉得利润分配不均,那么生意也没必要继续做下去了。
合伙人最忌讳的就是互相猜疑防范,两个人之间已经形成了嫌隙,再委曲求全,最后只会越闹越僵,两败俱伤。
前世陈立夏创业中也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其实她应该是看淡的,可她现在的心情简直要爆炸。
陈立夏这个时候才忽然明白一个道理,她和许飞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错位。她跟许飞讲感情,但是许飞跟她谈的是生意。
正因为如此,她这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才会那么强烈。
捋顺了思路,陈立夏的心情也沉静许多。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她急匆匆地回到病房,想要跟赵国年一吐为快,没想到推开门,里面空空如也。
“国年会去哪呢”没见到人,她心里忍不住又开始焦虑起来。
陈立夏忽然觉得,她好像越来越依赖赵国年了。有什么高兴的事情都要跟他分享,做生意有成绩了也要跟他炫耀,其实那感觉就像是一个求表扬的孩子。而现在,受了委屈,生气了,也想到他这里求安慰。
前世跟朱才俊在一起,不管遇到任何事情,她都是一力承担。从没有过依靠朱才俊的想法,自己也扛过来了。
或许她从心底里就知道朱才俊靠不住,也不敢去相信他,只能靠自己。
而如今她从心底里往外依赖着赵国年,这感觉还不错。
陈立夏想着赵国年,烦躁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静静地坐在病房里等他。
她以为赵国年只是出去买饭,或者去上个厕所,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没想到在病房里等到天都黑了,也没见人。
陈立夏着急了,难道他出院了可是床头柜上还放着他的手表。这还是她用当初卖菜的钱给他买的那海鸥表。
他一直都视若珍宝,始终戴在身上。
陈立夏看着表上旋转的秒针,心里像是长草了一样,将表揣进兜里,出了门。
她问了几个护士,都说没有见到赵国年,倒是门卫说看到过一个拄着拐杖的高大男人被一个女人拉着往医院北边去了。
从门卫描述的那个男人的着装来看,应该是赵国年。只是,他身边的女人又是谁
往北边走,那不就是学校的方向吗
陈立夏心里毛毛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八十年代的马路上没有后世的车水马龙,路灯老远才有一个,而且还有不少坏的。
好在今晚夜色不错,她就着月光,也不至于太害怕,但也是一路小跑着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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