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头皮发麻。
听听,叫人家姑娘闺名叫的多亲热!
姬修齐觉得心头似猫抓般焦躁。
换做旁人,他早就着阿立带人去揍了。
可是奈何一来他揍不过天歌,二来这人一张脸着实好看,关键他天生对漂亮脸蛋就不忍心下手。
姬修齐觉得自己快愁死了。
若是林哥儿是个丑八怪就好了!
忽然,他想到什么,连忙绕过茶几,凑到天歌跟前。
“林哥儿我跟你说,徐家那大冰山一点都不解风情,你可莫要被她那张脸骗了。真正的好滋味不是这样的,我带你去醉韵楼,里面的姑娘随你挑!随便哪一个都比那冰山强百倍。”
天歌实在没想到姬修齐能说出这等话来,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同情。
怪道徐芮不喜这家伙,谁愿意自己被这么叫
尤其方才姬修齐这话,不像是对徐芮一点感情也无。
但他嘴巴这么欠,徐芮能瞅上他才怪。
旁人不知道,天歌却是再清楚不过。
徐芮平素很少笑,并非是性子清冷漠然,而是她实在笑不出来。
当年,徐母怀她的时候伤了身子,导致产后之后几年一直缠绵病榻。
虽说徐直一直对女儿疼爱有加,但稍大些,早慧的徐芮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了母亲的病是因为自己。
徐母知道之后,惩罚了多舌的下人,又害怕徐芮难过自责,是以着人给她做了许多颜色鲜艳的衣服。
徐母告诉她,只要她穿着好看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每天开开心心,这样自己的病就会快点好起来。
是以在那之后,徐芮每每出现在母亲面前,都会穿着颜色艳丽的衣裙,笑成灿烂的暖阳。
徐母的病情,有一段时间也的的确确好了些。
可也只是好了些。
在徐芮八岁那年,徐母的身子终于撑不住,人就这么去了。
临走之前,徐母看着身边一袭红衣的女儿,笑着告诉她,哪怕自己到了天上,也依旧能看到红衣耀眼的阿芮,所以阿芮一定不能哭,要一直开开心心的笑着,然后快快乐乐的长大。
徐芮就那般,脸上带笑,看着自己的母亲去世。
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她一直面上带笑,白色的孝衫里,穿着母亲临终前赞过的那件红衣。
前来吊唁的亲戚们都不明白,灵柩前那个跪着的女孩,为什么一直笑着,为什么白衣之下穿着那般喜庆的颜色。
哪怕脸已经僵疼,八岁的孩子却依保持着笑意,直到母亲的丧事彻底办完。
徐芮病了。
在跪在灵前笑了一月之后。
少女身子发烫,膝盖乌青,整夜整夜的喊着母亲,喊着疼。
失去了妻子的徐直,再不愿失去女儿,没日没夜的陪伴在旁,终于等到女儿清醒过来。
但从那日起,那个从小便笑容满面的女孩子,便不怎么笑了。
也没有什么能让她笑了。
不管是听到滑稽的故事,还是见到最喜欢的东西,都是那样一副淡淡的神色。
有时候,体谅下人的辛苦,她也会弯弯唇角,但那笑容,跟以往模样已全然不同。
原本灿烂如阳的少女,忽然就变成了冷冰冰的模样。
让人摸不着头脑。
更让人不解的是,不笑的少女又多了一个习惯。
自那之后,只穿红衣。
除却徐母身边侍奉的人,没有人知道那其实是因为徐母临终前的话。
“母亲到了天上,也能看见红衣耀眼的阿芮。”
“所以你要好好生活,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像绚烂阳光,似如歌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