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坑————占坑——
涂满白灰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刻画着一个又一个“正”字,细细数来,数量足足有四百多个。
每一个“正”字,都是极为公正的楷体书法,个个大小一致,都是凹进墙体足有半公分。
墙的角落,身穿条纹病号服的焱槿,正用她的指甲,深深扣进墙体之中,那是一个完成的“正”字。
每一个“正”都代表着五天,从她被关进这个暗无天日之地的那一天起,每一天她都会在墙上刻一笔,五笔凑成一个“正”字。
这是云市的西北郊区,整个国家最负盛名的精神病院。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了一地的晨辉,光洁地面反射着阳光,刺激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0038号,你怎么又在墙上抠抠抠!”一个护士打扮的中年女人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就是焱槿正坐在角落里,一如既往抠墙灰的画面,上去就是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了她的脸颊上,“说了多少遍,让你不要抠墙壁,死性不改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她直接操起小推车上的扫帚,冲着焱槿的身上狠狠抽过去,“断了一只手臂的贱骨头,你还以为你是欧阳家的少奶奶呢,真是笑话,一个有严重人格分裂的杀人犯,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了。打死你个贱骨头!”
扫柄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淤青,焱槿披头散发,双眼如枯井,承受着面前这个女人对自己日复一日地殴打。
她的左臂在五年前的那件事情后,就废了,这辈子都抬不起来,右臂被她侧身藏在角落里,不让扫帚打到,她还要计算自己在这里生活的日子呢,没了右手怎么做标记,怎么发泄自己满心的仇恨。
打累了之后,女护士似乎是出够了气,直起身子,面上带着一股子冷笑,“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欧阳少夫人’,欧阳家昨天新添了一位小少爷,听说欧阳家今天破例大宴宾客,都上了新闻呢!赶紧来看看吧,怎么样”
“好啊!”焱槿抬起头,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谢谢,有劳大婶打开电视了!”
“你个贱骨头,还当你自己是什么豪门夫人呢。想使唤我,少做梦了!”女护士扔下焱槿,骂骂咧咧地走出了病房,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直接就将门给锁死了。
焱槿嘴角挂着的笑意缓缓淡去,五年了,她在这个地方已经被囚禁了整整五年了。
欧阳剑,你是得有多么狠毒的心思,才会用了那么狠毒的计策,才会对发妻这般狠毒。
五年前的那天,她还是欧阳家的少夫人,在如厕的时候,被一个男人袭击,拖入女厕的卡位欲行不轨,她当时已经临盆在即,拼死抵抗下,用自己头上的那个金色发簪扎了对方,而她自己也因为大出血,抢救回来后,她不但失去了孩子,而且还被摘除了子宫,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什么母亲了。
随之而来的,是她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个企图强暴她的男人,死在了那个卡位里,警方调查的结果,他是被金簪扎中颈动脉失血休克而亡,而且她体内的孩子,跟那个死去的男人,经过基因比对,存在生理学上的父子关系。
一夜之间
,欧阳家少夫人婚内出轨,怀上野种,跟情夫在医院起了争执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国家。
她出院后,被扣上了“蓄意谋杀”的罪名,后来也不知道欧阳剑使用了什么手段,拿出了一份精神分析报告,证明了她是个疯子,摆脱了死刑。
她以为欧阳剑是为了救自己,却不知道,原来是要让自己这辈子都活在这个地狱里,日复一日地折磨自己。
她不知道欧阳剑为什么要这么恨自己,如果他不愿意,当初爷爷辈们留下的指腹为婚他可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