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草动。
但天无言,地无声。
只有那萧瑟的寒风,裹挟着冰寒与凄冷,席卷着此方天地。
数里之外的仙玉酒楼,东阳朔等人举杯痛饮,狂笑高歌,推杯换盏,恭维奉承之间,却是好不热闹。
而此处,却是那般落寞,以及凄凉。
只有那少年孤身傲立,以及卢正天与木婉儿两人,凄楚而求。
“云仙师,山河会盟,攸关我东州生死。还请云仙师切勿与小人一般见识,顾全大局,赴山河会盟,救我东州!”卢正天苦声而拜。
就在刚才,也就是自己省主之位被自己弟弟夺去,而南宫海、东阳朔等人落井下石之时,说真的,卢正天那时候真的想一走了之,不再管东州之事。
“一群蠢货,有眼无珠,嫉贤妒能,活该被厄难毒仙斩绝,死有余辜。”
当时的卢正天是真的怒,简直恨不得厄难毒仙杀光他们,打烂他们的狗脸。
而他呢,则离开东州域,去中州闯荡,或者去其他仙域归隐,种花养草,过个自在生活,不管那群蠢货死活。
可是,当卢正天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做不到看着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被人践踏,他也做不到看着他天阳行省的子民被厄难毒仙鱼肉而无动于衷。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他执掌天阳行省已有五百年,他祖祖辈辈都生活着这方土地之上。
但凡有一点可能,他也不想背景离乡,放弃祖辈基业。
东州域虽然负了他,但他做不到负东州域。
所以,他跪了,他哭了,再次拜求楚云,能够出手相助,救他们东州之域。
不止卢正天如此,木婉儿也是如此。
“云仙师,我爷爷说过,唯有您,方能救东州。”
“爷爷生前最大的期望,便是能帮助东州域度过此劫。”
“为了这,爷爷生前最后的时光,一直都在奔波,在操劳。”
“如今爷爷已死,但是婉儿只想继续爷爷的遗愿。”
“所以,请云仙师,出手相助,不要放弃我东州啊。”
木婉儿跪服再地,也是泪水长流。
生前,爷爷对木碗儿最好。
如今爷爷已死,临死前最后的心愿,便是希望木婉儿能继续他的遗愿,请楚云出山相助。
为了这,木碗儿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包括尊严,乃至,身体与贞洁。
至于须眉老祖,木婉儿从来就不认为他能救东州,也不认为他有对抗厄难毒仙的实力。
之前木婉儿就听自己爷爷说过,他说须眉老祖这人,表子大于里子,吹出来的实力远大于真正的本事。这种人,难成大事,不足以为信。
这话木婉儿也早就给自己父亲木淮说过。可是木淮根本不入耳,还劝木婉儿,没必要把他爷爷的话奉为圭臬。
“你爷爷不是圣人,说出的话也并非是真理。人老了,总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木婉儿自知劝不下父亲,也便只能跑过来亲自求楚云了。
然而面对两人凄楚之言,跪求之语,楚云至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不曾发一言,也未曾说一语。
整个人,就那般安静的屹立山巅。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楚云,究竟在想着什么。
这个时候,距离山河会盟只剩了不足两个月。
之前其余省市以有强者闭关未出为缘由,足足四大行省联合建议,申请山河会盟再度延迟三年。
东阳朔他们自然巴不得如此,山河会盟晚举办一天,那么他们的所出的强者就能多修炼一天,实力又能增加几分。
最终,整个东州域十八大省主一致决定,山河会盟延迟三年举办。但是厄难毒仙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是怒了。
当天晚上,厄难毒仙便杀了提议延期的南月省省主,并将他的脑袋悬挂在山河城上方。
同时对外宣布:“山河会盟,最多延期三月。谁再有异议,有如此人,人头落地!”
厄难毒仙这话,无疑是彻底震住了整个东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