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家记得这小家伙在太后身边的时候便是出了名的淘气贪玩,读书嫌烦,练武嫌累,真真的是一个蠢才呢!有没有留心一下,他在这里,又是闹的那一出儿”红衣男子用袖子轻掩着嘴,笑容妩媚,神情温和而无害。
老柳却被这一笑,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更加恭敬地答道:“回禀公公,此事属下扮作老农,倒是仔细地打听了。具说是唐公子游玩到这边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一个被亲生父亲卖到了青楼,寻了断见的村姑,便花高价买了,命人抬了回去。养好伤之后,这个村姑便回到了村子里面,村里人都觉得她攀了高枝儿,尤其是她家阿奶,三番五次的闹,非得要把自己家的其他几个孙女全都塞过去。这个村姑便给唐公子通了气,这不唐公子心血来潮,带了一个书童,一个车夫便来了,现在正让人登记未婚少女的姓名呢,具说明儿便要采选……”
红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听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沉思一刻,突然笑了起来,“采选他还真会想,真会玩儿……”只是说到这里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神色也跟着变得阴沉起来,“采选可是皇宫大内的特权,他一个小小的将军家眷,连个官身都不是,真是好大的胆子!”
老柳对红衣男子如此快的变脸速度,有些跟不上节奏,怔怔地愣在了当场,许久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公的意思是……”
红衣男子再次从身旁的是侍者手里面抽了一条丝帕,轻轻在嘴角按了按,目光毒蛇一样扫过老柳,“我让你查那两个人,你倒是尽查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哼”
老柳吓得“扑通”一声,单腿跪在了地上,连称自己无能。
红衣男子脸上的神色却是一愣,妩媚地笑道:“哎呀,洒家也只是随便说说,你怎么说跪便跪了”说着,他竟然亲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亲自走到老柳跟前,双手把他扶了起来,“你们这些人,胆子就是一点点儿,洒家随便跟你们开句玩笑都不成……说说吧,那两个人现在何处”
老柳再次跪在了地上,满脸的惭愧,“属下无能,并没有看到公公要找的人……”
只是他的话音还没有落,惭愧的脸渐渐扭曲,变得狰狞,眼耳口鼻之中同时有黑血流出,整个人向后一仰,便再也不动分毫了。
周围的人群看到这样的景象,齐齐打了一个哆嗦,全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个敢再吱一声。
山林里面再次寂静无声,仿佛连蝉都闭口不唱了一般。
“无用!”那个笑得妩媚的红衣男人,从轻声细语地说道,只是这两个字仿佛像是从牙齿缝里面挤出来的一般,让只听起来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
时间延续,到了子时,徐锦儿面前连绵的人龙终于看上去短了一些,她揉着酸痛的胳膊,站起身来,刚打算简单的活动一个盘骨,便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响起:“得,又偷懒,是不是”
徐锦儿左右摇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听着脖子里面骨头卡卡的响声,累得都不想理他。
唐弈汝见徐锦儿不理自己,也不着恼,直接走到桌边,看到桌子旁边的地上已经堆积了厚厚地一大叠写满字的纸张,而且以徐锦儿为中心,左右后方还各自摆满了正在晾干的同样爬满蝌蚪的纸张,加起来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