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你们自己去动员,去做思想工作。
于是,工作组下来,天天的开动员会。说国家现在还困难,要给国家减轻负担。说大家放心,转为农业户口,还是会给大家分土地。
不管是心里怎么不愿意,但最朴素的道理大家都懂。
这叫大势所趋。
可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
这边说一家给一个招工的名额,然后人家就开始分家了。大家往小家的分。很多人家都是儿子还没结婚,就给分出来了。
四爷是不怕这种情况的,矿山那边现阶段,就是往后的两三年内,都得是半机械半人工,那边永远不嫌弃人多的。而且过来的人多了,腾出来的土地就多了。建农场的时候反对的人就少了。他原先就准备这么干的,可那时候那么干,可不会那么顺利。很多人都不会想的那么远,只以为这是自己跟桐桐的老家,到处都是亲朋故旧,这是拿公家的饭碗去做自己的人情。所以啊,那时候需要一个像是计寒梅的人拦一拦,要不然口子一开,那就是非常可怕的事了。有些人家能一下子进来好几口子。要真是那样,等到了这会子,又得从厂里往出裁人。这一裁人,才是把人彻底的得罪死了。可现在则不然,为了厂子能有个稳定的周边环境,跟周围的当地居民搞好关系,是必须要做的。因此,一说给各家有个名额,全厂上下,没有不理解的人,也没有想偏的人。而对于之前没招工上的人家来说,还有什么怨气呢感激都来不及呢!要不是人家金老四吐了这么一个口,一家子又得回到以前那种日子去了。
如今,家家有了干公了,有粮食还有钱。而家里呢又有地种,好歹是个收成。这么着下去,日子不会太难过了。总比全都打回原形好啊!
况且,人家还由着咱们分家,分了家几个兄弟都去了,人家也没说啥。
大家伙这心里就寻思着,人家还是有乡性,念着人情的。哪怕不是啥好工种,但好歹是吃商品粮的,一辈子不愁了!
招工这件事,先是叫计寒梅一打,他再出手一拉。这一打一拉,才真正把问题给解决了。
于是说各家分完剩下的土地,要建农场,之后说不定还会用一些临时工,那基本是没有周围的群众都没什么意见的。主要怕影响自家在厂子里当工人的那口子人。
说建农场嘛,那就建。
四爷又把一些荒沟荒山圈在里面,能养鱼的就养鱼,能种树的就种树,也不一定非得种庄稼。
有些不够格去矿厂的,就直接去了农场。被戏称为拿着工资的农民。
打从这个时候起,城市户口的价值好像一下子就高了起来。农村户口想换成城市户口,难死了多少人。
农家的孩子挣脱一身农民的皮,招工的路会被人家企业自己的子弟堵死。没点关系的人想塞进去,那是做梦。唯一一个晋身的办法只有一个:读书,然后考出去。
所以,在九月份再开学的时候,除了跟随父母迁过来的孩子,更有周围人家的孩子,都送过来了。听说这边的教学质量好,老师都是大学生,想叫孩子能有出息,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都想办法叫孩子上学了。
暑假的时候把学校整整的扩了两倍,还是不能满足需要。每个教室都塞的满满当当的。
丹阳回来一边洗脸一边抱怨:“教室里能热死人,湿热湿热的。”
新教室,人挤的满了,就是这样子的。
他爸就说:“克服克服,一年,就一年的时间。明年肯定给你们盖个好学校。”
朝阳却觉得还好,“楼上也不定都好,想出来玩还得下楼,麻烦死了。”
端阳就偷眼瞪他,这小子后知后觉的窜出去玩去了。
四爷就说端阳:“跟着如今这个师傅怎么样”
端阳的师傅技术科的,资历非常老。算是老牌的留学生,三六年去德国留学的。三七年国难当头的时候回来,后来辗转在言安这个大后方工作。虽然留洋过,但又跟这些后期留洋的那些不一样,他的政治上没有什么问题。而就本人而言,虽然是技术是有些过时,但就端阳这种打基础的孩子来说,跟着这样的师傅才是刚刚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