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不大工夫,又有一十四五岁的少年被带进来了,少年的衣服带着补丁,袖子露着手肘,裤子露着脚踝,脚上穿着草鞋。见了他腼腆的笑笑。
攀谈起来,才知道也是来应召的。这少年识字,能写会念,但却不擅长算。
正想着派来这么个人是啥意思,就有人搬进来一箱子东西,打开之后,全是账本。人家说了:“一个负责念,一个负责算。里面的一片纸都不许带出来。到了饭点有人给送饭,想喝水门口就放着茶壶茶碗。要出恭,院子里就有茅房。晚上该休息的时候,会有人送席子被褥过来。”
竟是要吃住在这里。
邱宗朝就赶紧道:“小的还没跟家里说一声……”
这人就道:“有什么要传的话,写封信给我,要是需要提前支取银钱,只要告知一声即可。”
两人顿时就感激不尽,家里都等着米下锅了。
一身补丁的少年叫方水生,红着脸道:“不知能不能给我家先送一两……不……一钱也行……”
这人就笑:“一钱还不够跑腿费的呢。送十两过去,你们放心,给你们办的妥妥当当的。”
少年跪下就磕头,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此人看的心里不是滋味,从院子里出来,就碰见福公公。
添福就问:“怎么样”
“都挺感激的。”他这么说。
“那就好好办。太孙仁慈,你们就必须要把太孙的仁慈叫他们真切的感受到。”随后又嘱咐,“吃的喝的用的,都安排妥当。心存感激了,活干的就利索。太孙也就能早一天交差了。”
这人就问:“我看外面来的人不少,咱有那么多账叫人算吗”
把‘吗’字取掉!
江南两省的账目,算的完吗
外面闹哄哄的,本就在前面被关着的张文华等人就明显有些焦躁了。
这个院落本就是溪园的客院,院子里光是房舍,就成百间。昨儿晚上,没等到总督大人回来,等来等去,等到的结果就是一人一间房,洗洗睡吧。
今儿一早起来,才发现房门是从外面锁着的。想出去也行,跳窗户,窗户倒是没关着,可这跳出去之后呢能跑的了吗
太孙是压根没见他们的面,啥话也不听人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人禁锢起来了。
谁都知道,这次的事,是不能善了了。
等送饭送水的过来,他就表达了要求见殿下的意图。可对方只指着桌上的文房四宝说:“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写给殿下。写好就放在外面的窗台上。如果殿下满意,大人就能回家了。”
可叫自己写,该写什么呢
林雨桐看着递出来的一封一封呈报,跟四爷分着看。头一天写的东西,大致都相似,说自己的忠心,诉自己的委屈。文人写的比较委婉,但武将,那就直接多了。就差没说:老子为陛下镇守一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
她特别好脾气的在呈报上写了大大的‘阅’字,然后一一发还。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正这么一份呈报,并没有换来自由。
很明显,太孙对这样的呈报还是不满。
于是第二天,他们开始换招数了。开始把身上的银子拿来收买守卫,只为了给外面带个口信。然后一天接一天的,呈报一天一天的写,身上的东西却一天比一天少了。先是散碎的银子,接着是身上带着的银票。再加下来就是手上的戒指扳指,然后是玉佩荷包,除了身上的衣裳,能给的都给了。每次问,他们都说口信捎出去了。但是这捎出去的口信为什么没有半分的信息反馈回来呢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