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将手抽回来,“别说的跟生离死别似得。爷的阿玛在这里,爷的额娘也在这里。这里是爷的根,许是一两年,许是三五年,也就回来了。你就当爷这是出去避难去了,等皇阿玛气消了,自然就回来了。也许都用不了那么久,一年不到,许是爷就受不了外面的罪,死皮赖脸的回来了呢。”
富察氏的面色和缓了下来。这样出去算是历练,总比被圈禁名声好很多。她也就放松了下来,“爷要这么说,,也对!听说广州附近有许多小岛,爷要不就在岛上住上个一年半载的。要是有兴趣,在岛上给咱们盖个别院也行……”总得有点事儿干不是“我时常进宫去见皇额娘,探探口风,要是没事了,我打发人给您送信去。那时候再回来也不迟。”
弘历笑了,其实自己这福晋没想的那么不堪。要说起聪明和识时务,她也算的上一号人物了。
出门除了带足里银票,别的行礼,没多带。真算得上是轻车简行了。
身边除了跟着苏培盛之外,就是几个选出来的护卫。谁也没去送,十分低调的出了京城。他甚至没有进宫去给熹嫔辞别,只留了一封信,就这么带着人走了。
等熹嫔看了信,赏了富察氏一个大耳刮子,打发人去追的时候,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问九爷
九爷能说才怪!
不管熹嫔如何的哭嚎,上演了一出接一出的绝食上吊等大戏,弘历就是走了。
除了四爷能从九爷那里偶尔知道他的消息以外,谁都不知道这位四阿哥去哪了。
一年两年,大家还会提起,说是这四阿哥聪明啊,惹了那么大的事,还叫他逃过了惩罚,跑出去避难去了。不定在哪里逍遥呢。外面的世界其实也没想的那么糟糕嘛。九爷的商队每次回来,朝廷都会刊印这一个册子,叫大家也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这两年,出去见世面的年轻人也越发多了。有些还会带回来一些皮肤或是棕或是黑的仆从回来,都廉价的很!
三五年之后,提起四阿哥的人是越来越少了。除了四福晋出来应酬的时候,大家会记得,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漂泊在外,不知道死活的皇阿哥之外,再没人提起。当然了,最关注的人总有那么几个,比如熹嫔,比如富察氏,比如那府里的女人。可是光关注有什么用呢她们的消息渠道逼仄的很。
富察氏是等了又等,从开始的被动等待,到后来的打发奴才跟着出海,一路去问问去找找,再到后来逐渐的麻木。用了多久呢
富察氏看着又一年随风飘落的叶子,紧了紧牵在手里的小手,低头看了一眼目露不解的孩子,她轻轻的笑了起来,“永璜,今年多大了”
“回嫡额娘的话,儿子今年八岁了。”八岁的男孩儿,说话还带着点奶音。
富察氏又露出几分怅然来,“是啊!你都八岁了!”
八年了!改变了太多的东西。
“嫡额娘,怎么了”永璜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一脸的不解。
富察氏正要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银铃似得笑声,声音清亮,爽朗而利落,“慢点!慢点!别推啊!千万别放手啊……”
永璜眼睛一亮,“嫡额娘,是十姑姑!”
是啊!也只有十格格,才敢在圆明园里,如此肆意的笑闹。
她直起腰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又给永璜整理了身上的披风,一扭脸就见不远处的拐角处,出来一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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