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把门口的十二福晋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她推门进去,“爷这是跟谁……”正说着就愣住了,才看见书房里不是一个人。自己爷对面还坐着个年轻人,有些面生,不像是见过的样子。
十二皱眉,先是看了那年轻人一眼,有些不自在,这才扭脸对福晋道:“怎么进来了”
自家爷又没差事,有什么进来不得的
十二福晋从身后的丫头手里接过托盘,“两顿都没吃了,这怎么行呢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吃饭要紧。”
十二爷摆摆手,“等会再吃,没看见有客人吗先出去吧。”
十二福晋饶是好脾气,面上也带上了几分不高兴。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话,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不过看着地上碎了的茶盏,想着他可能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到底压着脾气没多言,只把托盘放下,什么都没说,就转身往外走。
那青年站起身,欠身垂头往边上退了两步以示恭敬。
十二福晋在这青年身上有多瞧了两眼,一身湖绿的袍子,不算冷的天在屋里也没摘了帽子。不算太高,跟穿着花盆底的自己差不了多少,他微微低着头,一眼就能看见他的后颈,纤长白皙,弧度优美。她心里不由的嘀咕,大小伙子脖子长这样,怎么瞅着有些别扭。
这一打岔,心里的那点怒气也给消失了。
身边的丫头机灵,知道主子心里不痛快,在边上跟主子逗闷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瞧着比大姑娘还水灵……”
十二福晋噗嗤一笑,骂了一句‘促狭’。
笑完了,心里却又咯噔一下,不由的扭脸朝书房的方向瞧去。
那个年轻人……只怕真是个大姑娘吧。
她心里存了十二分的苦涩,给他纳的妾还少了吗可是孩子就成不了这能怪谁怀上的就小产了,生下的又都夭折了。要说自己生的是这样,那么后院的情况哪个不是这样这能是自己的错吗
为了名声好听点,为了这府里真有个孩子,她这两年贤惠的还不够想要什么样的自己给他抬进来,何必这么偷偷摸摸
今儿还当着外面女人的面对这么对自己
回到屋里就躺下了,哭了一场,心里还跟什么东西堵着似得,就是想不通啊。
书房里,十二只叫人把地上收拾了,又把饭菜拿下去,眉头才舒展开来。心里的郁气多少能消散两分,这才抬眼看眼前的这个女人,“你们不该这个时候来京城,更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我府上。”
女人一身男装,站起身也遮不住玲珑的身段。她眨巴着眼睛,抿嘴一笑,“……我就是一个跟爷在城外庙里偶遇的小秀才,因为相谈甚欢才又忍不住拜访了您。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您放心,要是连过来见您一面都做不到,那我们如何能存在到今天。”
十二没有说话。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们确实有很多独到的地方。
跳过这个话题,十二直接问,“冒险来我府上,为的什么”
“为的什么”她呵呵一笑,“您也知道联络不方便。我想好了,我家里有了妹妹,到了花信之年……”
十二一个冷眼过去,“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也不吃你这一套……”
还真是鼻子好使的,自己这里有什么,他们马上闻到味了这就扑过来了,倒是打的好算盘。这要是手里的刀不再好使想要弑主,那这再好的刀都不能要了。
他眯着眼跟着女人对视,“云娘,适可而止。”
这个云娘只笑:“都已经在一条船上了,谁也不能抛下谁。”
皇家的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之前藏头露尾的,打发了个管事就敢颐指气使。要不是前不久有许多事用了自己的人,都不知道跟自己合作的一直是这位十二爷。
还真是想不到。
不过这没关系。看着这些个鞑子闹起来才好呢,狗咬狗自己才能趁机起势。
更何况,他身上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必须要弄到手的东西。
这么想着,心里更坚定起来,“您的身份,总得叫我们留一手吧。家妹如果在府里,我也好放心点,至少您有没有做危害我们利益的事,我能及时知道。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