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书这东西,禁了也就禁了。很多书都是以西厢为蓝本,增加了不少露骨的内容出来。
那你这宣扬yin huiqing,在什么时候被禁都不算冤枉。
至于那么依旧流通的,那这怎么说呢哪里就真的禁得住。
不过是表明一下态度,叫人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这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不过有些事情急不得,这在于一个潜移默化的长期的过程。
四爷跳过这个话题,问起林雨桐别的事,“乌拉那拉家递牌子进宫了”
是问觉罗氏递牌子的事,林雨桐失笑,“放心,我心里有数。”
“别担心。”四爷低声道:“已经叫人去查过了,这老太太没什么问题。要见就见吧,无妨。”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不需要纠结这个。
这夫妻俩说的都是家常小事,却不知道从昨晚到现在,八爷府里书房的灯直到刚才才被吹灭。
因为八爷自己在书房关了一夜,等天亮了小太监想进去吹灯都不敢。
弘旺阿哥也在书房外面跪了一夜,梗着脖子不认错。
八爷仰着头将头枕在椅背上,伸手从边上接过何卓递过来的热毛巾,捂在眼睛和额头上,“……你别劝爷,弘旺是被惯坏了……”
想起弘时送弘旺回来后说的那些事,他几乎是又气又恨,又惊且恐。
气的弘旺看不透里面的局,不知道这份恩宠背后巨大的陷阱。
恨的老四将手伸到了弘旺的身上,这人心怎么这么狠。自己就这一个独苗苗,这可算是拿住自己的命脉。按说老四不是这么下作的人,他这人爱恨分明的很,针尖对麦芒的他只会对着自己来才对,没想到背地里也这么卑鄙。
惊的是老四的胆大,真敢把弘旺放在火器营里,留在身边不算还敢叫他随身佩戴武器。
恐的是弘旺真敢当着皇上的面拔匕首还敢这么试探,老四再心狠一点,当即就能拿下弘旺,别说是拿下弘旺,就是自己都得被陷进去。意图刺杀皇帝,等同于谋反。真要当即发难,自己能怎么办就算匕首是皇后给弘旺的又如何,史书上的冤案多了,成王败寇而已。
前半夜是气稗啊,心里一个接着一个计划,要将老四怎么怎么着。可后半夜他又不由的庆幸起来,庆幸老四没真的借题发挥借机拿下弘旺顺带的将自己也裹挟进去。这会子就恨不能将弘旺揪进来,跟他说说这里面的凶险,告诉他今儿几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可等天慢慢亮了,他准备起身叫弘旺进来的时候,看着放在桌子上那把皇后所赏赐的匕首愣住了。这把匕首递到了自己手里,可自己敢弑君吗不光不敢,从今以后还得防着别人弑君,他怕不小心这锅就得他来背着。这里面可牵扯到弘旺呢,自己这个阿玛想要保住儿子,不管是怎么想,都不能叫儿子陷进去。
这跟自己的立场无关。就算自己跟老四死磕,但舔犊之情乃是本性。不牵连弘旺自然是最理想的状态。自己能拒绝吗
不能!
只要一想到弘旺昨天差一点就回不来,他就怕极了。人这么汲汲营营的为了什么就算是自己将老四赶下去了,如果没有了弘旺,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这一刻,作为父亲,保护孩子几乎是一种本能。
他又缓缓的坐下,事情已经这样了。弘旺没出事就是万幸,剩下的烂摊子,自己慢慢收拾吧。
“你别劝爷……”八爷对陪着自己一夜的何卓摆摆手,“你先去歇着吧,叫人来伺候。”
“爷是要”何卓见八爷将头上的帕子取下来,赶紧伸手接了,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进宫!”四爷转身进了净房,“进宫请罪去。”
何卓叹了一口气,叫了人进去伺候,这才从书房出来,看正在廊下跪着的弘旺。
跪一夜这种事,从小到大遇到的多了。有时候阿玛不在京城,福晋动辄训斥,在佛堂里罚跪的次数有多少他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