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钱猫说完,大步走往第一辆卡车,飞身几下上了副驾驶位,在宽阔的座席空间里坐定。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没什么热闹好看的,一个小误会而已。”
狂暴猪性情温厚,走上几步亲手扶起电车,推向少年向前,意示交接一下,少年却不理不睬,踱步开来,目光始终追随着钱猫的身影,眼中犹自透着愤愤不平之色。
狂暴猪说误会,果然就是误会,这误会还真就结下了梁子。
晚间白瑞天便派人发出宴请之邀,言明是为两位区长助理庆功,酒楼里宾客云集,见到不少熟面孔的权贵,区首李源秋也出面参席,还有多名分管部职的僚属皆在其内,四十多平米的大包房里,门扉骤然开启,摔摔打打进来一名小个子的年轻人。
诸人注目过去,有些人已经叫唤出声,“白贤侄”之类的语声不绝于耳,狂暴猪立时认出来此人,正是黄昏时分,在街头拦截军警调用卡车的少年!
这可真是有些冤家路窄的意味了,经互相介绍,少年正是白瑞天的儿子,年方十八的白英笛。
“温贤弟,唐贤弟,咱们也算是不打不成相识,犬子有些得罪之处,万望两位老弟别往心里去。”白瑞天话说得客气,更显老成持重,端杯遥举过去,又补了一句:“这点儿小事,咱们更没必要捅到上面去,给春哥徒增困扰,对不对愚兄就这点儿私心,万望两位给我这个面子。”
钱猫、狂暴猪自然连称不敢,提杯起身齐齐一饮而尽,心说这个中年商人倒也识趣,没抓着这个话柄纠缠不放,否则真闹僵了,春怀楼、白雪梅脸上估计也不好看。
自古后族把弄朝纲,可是一件既纠结又极难处理的事,也好在春怀楼这个行政架构中,目前尚无白雪梅的娘家人身担职司,免却了诸多麻烦。
酒过半巡,白英笛始终低垂着头,既不敬酒也不吃菜,身前桌面上的餐具纹丝未动。
狂暴猪倒借机问起,白英笛被凶匪绑架一事,原来的确有那么回事,倒无须他们两位协同办案的人多操心,那名匪徒及一应同伙,早被白瑞天申报李源秋提溜出来,于今晚开宴之前已遭禁闭,留待处决或是殴打出气,就不是钱猫二人能插手的事了。
两位区长助理,更不愿借题生事,为了这些恶贯满盈的匪徒,跟白瑞天闹僵了,绝非明智之举,也一同表示,听由对方处置即可。
白瑞天见到钱猫的目光时时跟儿子交触到一起,两人神情似均有些不豫之色,便斥责道:“英笛,还不去敬两位叔叔一杯,满杯的!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白英笛刷的一下站起身来,奈何个子太矮,估计一百六十公分还不到,威势可有些不足,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席间登时鸦雀无声,连私下的窍语声都止竭下来。
“温叔叔,我敬你!”白英笛随手斟了个满杯,其实满杯也就三十克左右,不足一两白酒的量。
狂暴猪立时站起来,胖乎乎的脸上堆起了欢颜,笑道:“白世兄客气……”斜睨钱猫道:“白世兄年纪小,要么咱们俩共同陪一个”他显然是打圆场的企图。
看白英笛这气势,分明是记恨上钱猫了,当然也难怪,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家财万贯举足轻重的小伙子,被人欺负成那样灰头土脸的,换位思考,大多数类似家境的年轻人,估计都忍不下如此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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