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江府内城的抚司衙门里,人人都是屏声静气,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气氛显得十分紧张,不独那些军士,就连府zhong小吏也是如此。
在厢房里主事的提举机宜司李十一更是一脸的肃穆,那张脸阴得仿佛能滴下水,见到谁都像是欠了他钱一样,哪还有人敢去招惹。
收到琼州传来的回报,他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原本我在暗敌在明,可是人家只用了一个小小的计策就将整个形势颠倒了过来,为了控制住那些出府的人,他几乎派出了所有的人手,现在城zhong可用的还不到十人,如果有人想要做出什么事,就连监视都很难做到,更不用提作出反应了。
眼下抚帅却不让他马上将人调回来,用意是什么倒是能猜出一二,可城zhong有多空虚,别人不知道,他这个探子头是一清二楚的。
静江做为广西的路治,城池没有建康那么大,人口也不过十万,守军呢按照事先的计划,这里是由马暨所部的虎贲前军近五千人驻防,他的这部人马没有在邕州城下进行编散,因此控制力自然要高于其他的部队。
李十一在这里,原本最主要的目标就是监控这一部人马,也包括了马暨本人,不过经过一个多月下来,后者一直兢兢业业,所部人马也分散去了府zhong各县,协助胡幼黄等人进行劝导事宜,城门便由zhong军的一部接掌过去。这支队伍的主要来源是原邕州边军,因为战事zhong一直跟着刘禹这个主帅,表现也不错,就没有被他视为主要目标,等到那帮wen官突然间跳出来,一下子就将他的视线转移过去了,而现在,他突然间发现,城zhong竟然处处都是破绽,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安稳。
作为府zhong主人,刘禹在这里呆的时间连两天都不到,只怕抚司zhong的属吏都不曾认全,威望就更加谈不上了,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才会给了别人可乘之机李十一的心里羞恼不已,有种打雁反被啄了眼睛的挫败感。
“那人的行踪,可有错漏之处”
他的眼前是一付静江城全图的拓片,原图刻在一块石碑上,刻成不过一年的时间,因此哪怕是拓下来的,一样显得十分清晰。
“昨日里去了趟兵马司,呆了两刻钟左右就出来了,据司zhong的属吏说,马都管并未给他好脸色,但是两人至少密谈了一柱香的功夫,其间没有任何人在场,谈了些什么也不得而知,而马都管后来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就跟......”被他问到的手下答得吞吞吐吐,李十一一眼就瞪了过去。
“就跟什么”
“就跟你现下一样。”手下大着胆子说出来,同时身体不露痕迹地朝一旁挪了挪,似乎生怕会有一支脚什么的伸过来。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自家老大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摸着颌下的胡子,作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马暨不会那个样子,会是什么呢他从来不吝作最坏的打算,马暨是这城zhong最高的军事长官,还是刘禹直接任命的,不论对方想做什么,都绕不开他去,而传说zhong两人水火不容,可在李十一的眼zhong,任何猜测都没有实质上的证据来得可靠,他根本就不信。
也许是那人想要使什么诈眼法更有可能的是进一步吸引他们的注意,因为人手少,目标便只能放在几个主要人物的身上,他现在真有些不踏实,总感觉事情已经快到来临了,无论如何,自己也需要更多的帮手。
想到这里他赶紧问了一句:“你进来时看到吴老四没有,若是他没有出府,去将他请来。”
手下的反应明显有个滞后,愣了一下才回答:“他昨日就带人出城了啊。”
“什么!”李十一一惊,吴老四带着整整一个都,每个人都挑自军zhong精锐,是刘禹的直属卫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杀人如麻.....原本是他最后的指望,没想到人家一声不吭地就这么走了。
“这事昨日里报上来过,因不是什么急务,就没有直接告诉你,听他们说,抚帅亲令他带人去福建,迎接咱们大娘子来广西。”
原来如此,李十一不知道是该怪那些人挑的日子好,还是连这一步都给算到了,他知道吴老四的性子,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