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南渡之后,光是一个州里就有兵马钤辖、都总管、都统制等等称呼,很难说谁管辖谁,而其余诸如此类的镇抚、招抚、招讨、宣抚更是让外人摸不着头脑,一点都不符合天朝上国的严谨务实态度。
“去他家中瞧瞧。”一身汉人服色的元使见手下也是茫然不知,无奈地说道,事到如今他很想弄清楚,这只是一个孤立事件呢,还是宋人有意为之,一般来说就算是露了行迹,宋人也不会拿这些人怎么样,然而自从某个小蝴蝶扇动翅膀之后,出人意料的事情就一桩接着一桩。
沿边各地的防御突然加强得厉害,元人的探子要花费比平日里多得多的精力才可能混入城中,不光是出入时的盘查,就连城中但凡是来自北地的客商,都受到了严密的监视。这倒也罢了,身处大江下游的建康府,竟然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阿里海牙惊奇地发现,派去那里的探子不下四、五拨,三个月的光景过去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回来,整个江东路的消息全都被宋人遮弊得密不透风,让他两眼一摸黑,这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是十分不利的。
因此,他和廉希宪这一趟遗人到宋人的都城来,为的就是一探究竟,如果宋人连这几个人都不放过,那就只能说明一点,对手已经十分警觉了,他们面对的将是一个从未有过的敌人,组织严密、态度强硬、毫不妥协。
然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判断就算送上大都城,心志坚毅的大汗也绝不会收手,开玩笑,动员了几个月,就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消息而罢兵息战,这对于大汗的威信将是十分沉重的打击,哪怕国家还面临着两场不大不小的叛乱。
根据他记下的地址,那个人的家中离此并不太远,一路问过去,才刚刚进入坊门,几个人就感觉到了不妙,守卫在外头的并不是寻常打扮的坊丁,而是盔甲鲜明的禁军!等到来到了那个地址的对面,元使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对面的府门上赫然贴着同样的封条,两条对置的鲜红条文犹如一个大写的“x”划在了他的脑子里。
“走,回去。”元使毫不犹豫地转声吩咐,他对目前的形势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宋人没有反应不是他们争执不下,而是有意为之,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对自己送上的国书不闻不问,那么这些天来的待遇就更说明了他们这是在麻弊自己,后面有什么阴谋只有回报给阿里海牙等人才会知晓。
就在他们离开坊市的同时,一个身影飞快地朝着另一头奔去,奇怪的是他并不是去到某个衙门,而是先到了一处大宅子,问过打开门的管事之后,没有进府就转身跑向了别处,连水都没讨来喝一口。
座落于御街之侧,太平坊对面的荣王府,正堂的大厅门房紧闭,守卫在门口的是全都是膀大腰圆的王府侍卫,就连送茶水的侍女,都只能到了这里放下,然后赶紧退了下去,谁不知道荣大王虽然心善,可府中的规矩也是极严的。
“算算日子,船应该进了广东海面,再有个几日就到了吧。”
大堂上点着一溜的明烛,用的都是外蕃贡来的上等白蜡,别看外表毫不起眼,可是点起来无声无味,比之让人呛鼻的油灯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不过价值嘛也是不菲,若非荣大王家底子厚,寻常也是用不起的,传说宫里的圣人都是很久才会点上那么一支,哪敢像这么浪费。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看年纪不过四十许,穿着也是一身常服,可是在座的四个人中,他却是仅次于府中主人的皇族宗亲,秦王赵德芳的十一世裔脉,秀王赵与檡,不过此时他还要加上一个嗣字在前头,当然一般来说都被人省去了。
“当是如此,也就是三、五日的路程,或许会有些耽搁,某听得走马那边传回的消息,广州一带风暴频仍,不过都在外海,对近处的航船影响不大,大伙儿可以放心。”太皇太后的侄儿,挂着“两浙镇抚大使”衔的谢堂接口说道。
“听说你要入枢府”赵与檡等人的关注点显然不在那上面,这么说只是为了挑起话头而已,他的问话不仅让谢堂一愣,就连原本低着头的府中主人荣王赵与芮也抬起了眼睛。
然而谢堂心里很清楚,这个问题依旧是个话头,他们过府来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商议一下后刘禹时代的琼州市舶司事宜,毕竟那里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