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父亲面前表现一番,这是从古至今所有儿子的通病,可是半晌了也没有听到只言片语,不禁疑惑起来。
“非也,你说得不错,只是为父精神不济了,人不学不知礼,既知礼便错不到哪里去,今后你要好自为之。”王熵指了指床榻让他坐下来,离得近些他说话才不会那么吃力。
“你方才说了天地万物皆有理,为父与你补上一个,生老病亡亦是理。”他摆摆手制止了儿子的动作,接着说道:“遗折已经拟好,就搁在书房架子上的那个盒子里,等到那一天,你记得要把它拿出来,交与朝廷使者,为父在里头为你讨了份恩赏,朝廷肯定还会有封赐下来,你带着他们扶棺回乡,三年之内谁都不敢动你分毫。至于三年之后,想做官,不妨去到地方,有了这个出身,熬资历也能熬出一个州郡,这于你来说也就到头了。”
一番话说完,王熵的脸上已经泛出了潮红,身体上的不适感逐渐在增多,他不得不努力平抑一下,才能继续说下去,王公子听到这里已经双目含泪,他没想到父亲在这个时候说的竟然是遗嘱,想要起身下跪,一只手却被牢牢地给抓住了,让他不敢用力动弹,因为隔得近,已经能看到父亲额上细小的汗粒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