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上你们看到的这个男子叫伍成器,今年五十七岁,国内复招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考取了国家公派留学,在德国某大学学成后滞留未归,九十年代中期将国内的妻子女儿接出去定居于欧洲某国,并取得了该国国籍......”
帝都某幢大楼的二楼小会议室里,老冯对着屏幕上的幻灯片介绍着情况,下面坐着的只有两个人,从晋陵返回的王冰和楚青。 二人打开笔记本认真地记录着,眼睛盯着画面,脑子里思考着每一个细节。
这是他们回来的第三天,但是并没有休息哪怕一个小时,因为晋陵事件的后续依旧是交给了他们负责,为每一个参与者建立档案,要不要全程监控,则要视后续的情况而定,简单地说就是有可能发生泄密之后。
毕竟都是学术界的权威人物,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无端采取措施既没有必要也是浪费警力,这就事情的矛盾之处,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造成的后果有可能就是灾难性的,而眼下他们只能这么先准备着,因为处里还有大量的工作在等着他们。
“这个人被怀疑与境外组织有关联,甚至可能已经被收买,从九十年代后期到新世纪的十多年间,他频繁往返国内,用的是归国华侨和投资商的身份,一直到最近才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案子交到我们这里,事情当然很严重了,涉及的都是军事情报,这一回他又打着视察的幌子入境,目标是什么还不得而知,你们的任务就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看看他都和什么人接触,有没有敏感人物。”
王冰知道,所谓的敏感人物就是在一些敏感部门从事关键岗位的人员,大都是科技工作者。改革开放之后,国门被打开,在带来国外先进科技的同时,也伴随着大量的西方思潮,再加上经济转型时的阵痛,这些最讲究牺牲和奉献精神的科研人员,就是被思想冲击得最厉害的一批人,有些人辞职下了海有些则在某些引诱下选择了背叛。
“目前我手里的材料就是这么多,你们现在除了监视暂时不要采取任何行动,无论发现了什么都要上报局里,对方是外籍人士,处理不当就会造成国际影响,这一点一定要记住了。”
交这么复杂的事情交到他们手里也是迫不得已,老冯原本是想自己干的,让他们打打下手顺便培养一下。可是最近天气转凉,身上的老毛病又犯了,达不到行动的要求,公事当前任何人都没有例外,当然更包括他自己,于是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到了两个年青人的手上。
从本质上讲,这种监视与千年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再先进的仪器都要人的操控,而要做出判断,人脑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走出办公大楼后,换成便衣的一男一女就开始了枯燥的跟踪行动,从目标所住的宾馆开始,蹲守、拍摄、尾行,每天的分析等等。
从表面上来看,目标的行为很正常,接触的大多数都是政府部门的官员,侨办、招商部门、政府相关部门形形色色的会面、宴请,每天都有海量的照片被拍下来,然而却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又是一无所获,你那里呢”楚青伸了一个懒腰,从电脑前直起身体,她的侧脸看上去不够柔美,有一种刀削般的雕塑感,当然如果配上警察制服就相得宜彰了。
“差不多,这些人没有什么可疑的,以他们的职位不可能接触到敏感信息。”王冰摇摇头,眼睛仍然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他心里很清楚,这种程度的跟踪意义并不大,在没有安装窃听装置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盯着目标的一言一行。
不过他没有气馁,一般来说,案件转到了安全部门,就是有了足够的疑点,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疑点变成证据,在这样的推论下,目标是绝不可能空跑一趟的,那么迟早有一天他就会露出尾巴来。
“这个点,他应该不会再见客人了,你先去后座睡一会儿,我来盯着。”王冰朝着楚青一扭头,示意道,这种事情不可能一躇而就,双方比拼的除了耐心还有体力。
就在他们这辆车的对面,一所四星级的宾馆的八楼,房间里的灯已经全都熄掉了,一个年龄较大的男子斜站在窗前,暗暗掀起窗帘的一角,看着下面的情形。其实以这样的高度和角度未必真能看清什么,他喜欢的就是在暗地里观察的乐趣,过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