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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大营的帅帐前,金明披着一领单衣坐在石墩上,那支精钢长棍在他手中,被细细地擦拭着,上面的钢牙都取了下来,收在一个柳条箱里。
他的亲兵们都知道,唯有这件事,大帅是不假人手的,心爱的坐骑都能交与他人侍候,可这支棍子,从来都是亲力亲为,别看现在像是一根普通的圆棍,可一旦镶上钢牙,立刻会变成一只六亲不认的猛兽,挨上了非死即残,绝没有第三个下场。
宋人重棍棒,军中犹甚,因为太祖当年一条盘龙棍打下大宋三百年江山,所以军中教习便将枪、棍并重,做为主要的长兵器,在这之前金明称手兵器也是一条长棍,不过那是铜的而已。
“大帅,耍一个。”
擦完之后,他拿在手上掂了掂,熟悉的手感又回来了,建康一战后他就鲜有拿出,好在这棍子不同寻常,不怎么生锈。
亲兵们自然了解他的喜好,一看就知道他手痒了,金明平时虽然治军甚严,可心情大好之下,这样的哄闹并不会被他怪罪,棍子在他手上弹了弹,一掠身就摆出了一个起手势。
大账前围出了一个圈子,除了他的亲兵,下了操的军中将校也挤了过来,只有当值的军士无福,不过看到那里时不时传出的喝彩声,都是心痒难当。
这套太祖棍法毫不出奇,军中几乎个个都会,可是同样的一套棍法在他手中耍出来,呼呼的劲风扫得面上生疼,一人一棍真如蛟龙翻江一般。围观的人群看到精彩处,连喝彩都忘了,只剩了目瞪口呆。
“好!”
圈子外面响起一声暴喝,众人这才如梦方醒,一齐跟着拍手叫好起来,而此时金明的表演也到了尾声,长棍赫得高高弹起,从空中落下,在地上砸出一股灰尘,然后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刚好形成一个收势。
“好一个回风舞柳,直有一往无前之势。”
“这不是老苏吗,你何时进的京”
金明将棍子用布裹了起来,随手抛给亲兵,亲兵已经全力去接了,仍是被一股大力推得退了几步。他摇摇头,转身迎向方才发声之人,来人并不陌生,曾在建康战后有过一面之缘,还在一张桌子上喝过酒。
“一言难尽,这就是当日那一支吧,早就听闻过,鞑子畏如猛虎,想不到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瞒不过你这行家的眼,来来来,进帐再说。”
苏刘义的话有些不尽不实,金明也不同他计较,人家这么跑上一趟,当然不会专为夸他,至于会是什么事,他隐隐有个感觉,虽然平素看似粗豪,可并不代表他傻。
“长棍某不过粗通,你才是行家。”
进了大帐,里面除了帅案那里,别处并没有设座,好在二人都是武人,也不在乎这些,就站在帐中说话。
“老金,苏某此来,特为致歉,方才不说,是怕你一听就直接将某赶出军营了,所以,还请恕罪。”
“陈相说的那人就是你新任的步帅。”
金明见他这么说,也不想绕什么圈子了,他本来就不稀罕那个位子,只不过没想到自己的竞争对手,还是个熟人。
“是。”
苏刘义点点头,其实这种消息打听起来并不难,但由于金明对此并不感兴趣,所以连这种事都不知道,而刘禹早就知道了,却也一直没有说给他听,直到今天正主儿登门。
金明从案上拿出一包烟,撕开了自己抽出一支,余下的直接扔给了苏刘义。军中但凡抽过的,无不都好这一口,可是要随时都能抽到,就并非个个能行了。
“老金你不怪某。”
苏刘义拿着那包烟有些发怔,这味道很熟悉,可那已经是建康的时候了,没想到在这京师之地还能碰上。
“早知道是你,某就应下了,好歹你还是条汉子,比个战场都没上过的鸟人强。”
金明用火柴点燃了,熟络地吐了个烟圈,然后将手里的火柴递过去。苏刘义下意识地接过来,看了看手上的烟和火柴,再想想金明的话,心头百感交集。
“不瞒你说,老金,某确实挺想坐上那个位子,可从来没想过要自你手里抢。一得知是你,某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走上一遭,要打要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