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白洲当面说谎,让熊萍这个姐姐如坐针毡,她在比较单纯的环境下长大,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弟弟的谎言和变化。
“男人有钱就变坏,乔五叔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其实不是开玩笑。”
熊萍心里想着,突然觉得身边精致妩媚的王连翘其实也很可怜,小周和连翘其实都是受害者。
“把灯打开!”
熊萍突然说道,语气很不和善,声音大的把王连翘吓了一跳。
坐在商务车第三排的王蜀葵和王枫香更是对望一眼,彼此都有点紧张,副驾驶上的徐凡梁也悄悄挺直了腰背。
在粤城的时候,除了王连翘,没人敢对熊白洲说一句重话。
没想到熊白洲只是转过头瞥了一下,黑乎乎的车厢里也看不清熊萍的表情,不过只听“吧嗒”一声,熊白洲默然的把近光灯打开了。
这一下,熊萍这个长姐的形象很牢固的竖立在王连翘心中了。
熊萍不是为了出一口气才让熊白洲开灯的。
很快,一个人影就清楚的映在熊白洲车前。
那是母亲李娟。
寒风凛冽,略微瘦弱的李娟如同一尊雕塑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栏上的青石,一手放在嘴边哈气,眼睛盯着前方,那是熊白洲归来的方向。
熊白洲突然心里很有感触,前世父亲去世后,自己曾经把李娟接过去短暂的住了一会,虽然最后李娟坚持回了老家,但那段时间其实是熊白洲最舒服的生活。
保姆尽管也能做很多事,但又怎么可能赶得上母亲。
这是一个伟大的称呼,铸就这种伟大的是生活中的点滴细微。
还记得李娟回去后的第二天,熊白洲匆匆上班的时候,秘书小声提醒道:“董事长,您的扣子坏了。”
熊白洲这才发现衣领上的扣子掉了一个,保姆会把衣服整整齐齐的挂在柜子里,但未必会仔仔细细检查衣领上的扣子。
不过,母亲却是会的。
真正的爱是低调而沉默的,温暖而细致的。
母亲的爱体现在家里总是备着的热开水上,体现在衣柜里总有她织的毛衣上,体现在厨房里总有她亲手做的米粥上。
“咯吱。”
隔了好几步远,熊白洲就停下了车,跑到门口大声说道:“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做什么,我又不会摸丢了。”
说完,熊白洲其实都愣了一下。
明明是满腹的柔情和感动,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又这么近似苛责呢。
偏偏李娟一点也没在意,笑的十分灿烂。
熊白洲似有所悟,这就是儿女对待母亲的态度啊,永远都能有恃无恐,就连熊白洲这样的人都不能免俗。
难怪有人说,父母其实是隔在儿女与死亡之间的一道门帘,父母健在的时候,将儿女牢牢护在羽翼之下,隔绝着死亡的侵袭。
“阿姨,我是连翘呀。”
王连翘也紧跟着走过来介绍自己,并且拿过李娟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轻轻搓动:“阿姨,还冷不咯”
“我妈可能听不懂川渝话,你得用普通话。”熊白洲说道。
王连翘害羞的笑了笑:“阿姨啊,还冷不冷呀。”
说完,她又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围在李娟的脖子上。
李娟是知道王连翘要回来的,不过门口光线太暗了看不清人,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声音甜糯,身材高挑,举动也很贴心,还带着一阵沁人心窍的幽香。
她迷迷糊糊的抓住王连翘的手就往里面走:“走了,跟阿姨回家。”
这栋三层楼房就是在原来的土坯房上重新翻盖的,在这方圆几十里之内应该也算第一家了,而且空调、彩电、冰箱一应俱全都有,电话线、有线电视、自来水也全部通到了家里。
一大帮人坐在宽敞的堂屋也不觉得拥挤,不过父亲熊正军的脸色并不好,他只是淡淡的和王连翘打个招呼,甚至都没搭理熊白洲。
这时李娟也反应过来了,明明说好坚决反对熊白洲和王连翘在一起的,怎么被王连翘这声“阿姨”一叫,脑袋就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