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白洲敬完牟少华,然后就准备告辞离开。
“我临时有点事需要出差。”
王哲超等人都表示理解,熊白洲是主人,在粤城经济领域的地位也比较尊崇,他亲自设宴在礼节上已经算是尽善尽美了,不过牟少华当面拒绝,那熊白洲也实在没必要留下来再陪伴,热脸贴上冷屁股。
“还真以为心胸有多宽广。”
牟少华心里淡淡的说道,但也跟着众人站起来送别,只是不像王哲超他们主动握手,他只是站在人群后面不痛不痒的看着。
直到熊白洲走出酒店大门,鲁力存推了下白登威:“收拾好情绪,准备做事了”
“就等着这一天了,老子要玩死他。”白登威看了一眼牟少华,冷冷的说道。
酒宴之前,熊白洲定下一个规矩,如果这顿饭他吃到了最后,那说明就不要“收套”了,前期的付出也不算什么,就当和柳道德这个江湖骗子交个朋友。
熊白洲不需要认识柳道德,但四海却需要这方面的资源,毕竟鸡鸣狗盗,哪天可能就派上用场了。
如果这顿饭熊白洲吃到一半离开了,那就说明开始“收套”,因为收套的时候他要离开粤城,排除自己动手的可能性。
熊白洲离开后,这顿饭也草草的完结,在回酒店的路上王哲超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谷涛和李茂新走在中间不时的交谈着,牟少华走在最后。
四个人因为不同的选择分成了三个派别,不过在电梯里牟少华突然说道:“alex,你真的要留在大陆吗,你是新加坡人,不像他们是大陆人。”
alex是王哲超的英文名,牟少华对谷涛和李茂新不是很瞧得上,觉得他们在大陆学习的知识还处在专业领域的皮毛水准,这个博士是“假”博士。
不过王哲超却是斯坦福大学博士毕业,而且他的主攻方向还是半导体芯片硬件制造,和自己的软件解析正好是两个不同的领域,但可以确定的是王哲超的科研水平回新加坡也能够在任何晶圆厂里当上主任工程师,甚至首席科学家。
现在,王哲超却准备来到大陆当一个小厂的研究所所长,牟少华就想劝一劝他不要“走了弯路。”
哪知道王哲超根本不领情:“我只是新加坡国籍,但钟爱的是北国冰封雪飘,南方江花似火,东有山岛竦屿,西有长河落日,血缘的认同感和文化上的归属感,让我觉得这块土地才是真正的家。”
“而且,国内经济形势正在腾飞,爱声现在只是一个小厂,但熊先生和陶厂长都是极具长远目光的管理精英,我如果能在爱声电子厂一展抱负,总能够对爱声电子有所推动。”
200亩的电子厂在1995年的国内已经不算小了,但在王哲超看来还有很多提升空间,而且他除了透露出强大的自信和目标,也展现出对中国文化较深的钻研。
一句话里四句诗,它们分别来自《沁园春》、《忆江南》、《观沧海》和《使至塞上》,形容的也正是中国东西南北四个地域的瑰丽景色。
牟少华是不能理解这种心境的,就比如抗战时为什么许多家境优渥的富家子弟舍身来到前线,改革开放刚开始的时候,为什么在国外享受良好待遇的科学家愿意回来。
历史的发展总是离不开人的因素,但人的因素就必须考虑情感上的选择,况且90年代的大陆正是发展中的潜力股,单从寻找致富机会的角度上考虑,王哲超的决定都可以说是很有前瞻性。
牟少华愣了一下:“alex你可是和公司签订了保密协议的,离职后三年内不能在同类型企业工作,我回美国后要和德雷克先生汇报这件事。”
王哲超笑了笑,不说话自顾自回到酒店房间了。
这场交谈不欢而散,牟少华躺在床上心里有浓浓的不甘,忍不住拿起手机拨通柳道德电话。
“爱声电子有什么资格强留你们”了解情况后,柳道德激愤的声音立马在话筒里传了过来:“他们老板似乎叫熊白洲是吧,他敢不放人,我叫人封了他的厂!”
“也不用这么对立。”
牟少华回忆起熊白洲诚恳的态度,他觉得这个人应该还不错,对科研人员也很重视,只是有点癞蛤蟆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