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我江潮这回犯了一次疯劲儿,整整三天,睡在黑胖子骰子的店里,饿了就上大众点评或者百度外卖叫点吃的,困了直接拉来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呼呼睡。
这期间,我毫不见外用烧烤店的座机和外界保持联系,不过没和任何人说起我的真实情况,日子过的如同往常一样平稳,在雨茗、方磊、墨芷舞等人看来,我并没有任何反常。
只是我的样子很吓人,衣服皱巴巴,裤子也破了,蓬头垢面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每到饭点有客人前来就餐,见我横躺在桌上,立马进来两个出去一双,没人在屋里停留超过三十秒。
烧烤店的生意算是彻底黄了,伴随着绵绵不绝的连阴雨,愣是三天没有开张。
那把铁钎子仍然威风凛凛插在通往后厨的门框上,我发了狠,说谁敢拔下来老子就插谁,于是,连着黑胖子在内,四五个伙计外加后厨六七个,统共十几口子全怂了。
也许在他们眼里,我江潮就一滚刀肉,打吧,都打成这样了也没半点作用,然后苦苦哀求就差跪在地上,我却就是不吐口,整个一软硬不吃。
最后,第三天下午,黑胖子举着手机问我,“大哥,你到底想咋啊,我真受不了了,要不你弄死我得了,或者我今天就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
我坐起身体,揉着还没有消肿的大腿冷笑,“骰子,你麻痹的,你丫不是牛逼吗,你要是想报警,早特么报了,还用等到今天你小子不敢吧,有案底还是有雷在身上你报,你现在就报警,不报不是你妈养的!”
我早已看出这货就一小地赖子,外厉内荏,欺负欺负小百姓很在行,真碰上狠人,分分钟就得跪!
而且,身上肯定不干不净,丫绝不敢报警的。
黑胖子完全泄了气,看样子实在没辙了,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什么似的,啰啰嗦嗦一大堆,反正大意就是只要我能高抬贵手,什么条件都答应,甚至让他老婆来给我暖床也行,只求别在和他为难,丫这次认栽,真错了。
我叼着烟,冷冷看了对方好一会儿,说,“拿来。”
“什么”
“拿五万块,见到钱我马上走。”
“五,五万哥,实在没那么多啊。”对方的脸上就像糊了一层黑粪,眼眉都看不清楚。
“那行,找你爸你妈要啊,我反正一无业游民,什么都缺,就特么不缺时间,我可以等。”
同样的话还给对方,我懒得搭理黑胖子,狠狠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爬上那几张桌子拼成的床,倒头就睡。
一个多小时后,黑胖子提着一兜钱,推醒我说,“哥,就三万八,你就算弄死我也没了,你看成不”
接过钱,我根本没有数,直接给英婕打电话。
当一身便装的英婕出现在烧烤店里,冲着对方亮出证件,骰子吓得汗水顺着鼻洼鬓角向下淌,呼出的气都特么吹起鼻涕泡。
我大笑,畅快!
“陈淼警官,”我用英婕这张证件上的名字喊她,“这几天可累死我了,嘴皮子磨破,总算积德行善功德圆满,这不,店老大答应赞助失学儿童三万多,真是大善人啊!”
英婕冷着脸,一句话不说,伸手将我从桌子上拽下来,狠狠瞪了黑胖子一眼,怒道,“江潮,你还有完没完,那边都忙成蛆了,你还有心思和别人干仗,滚,马上给我滚!”
踉踉跄跄,我被英婕拽着出了烧烤店,手里提着那兜钱,还不忘冲黑胖子喊,“明天我还来啊”
…
被死丫头押着坐上捷达,放在南京长江大桥上狠狠淋了一场冷雨,喷嚏打得震天响,我熬不住,以人民的名义向英婕保证绝不乱来,赶紧带我去医院。
对方冷冷端详我好半天才说,“行,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